高士廉走的时候,留在了长孙无忌的书房。
次日早朝过后,
王在门下省內遇到高士廉时,问了下他的那道封事有没有转呈给天子。
“已经替你转呈陛下了!”
“多谢高令公。”
几天之后,王发现了不对劲,便在侍从皇帝时,当面询问皇帝,为何对他的上封进諫,没有回覆。
“陛下说只有君臣相得,天下才能太平。说汉高祖以武功取天下,能够传国久远,就是因为任用贤臣之故,还说希望臣子们能够直言纳諫,使天下安定。”
“而如今臣上封言事,万言直諫,为何这么多天了,陛下却一点回復也没有?
难道只因事涉国舅,陛下便要循私祖护?便对臣的諫言,置之不理?”
李世民疑惑的望著神色愤然的王,
“万言諫书?朕没有收到。”
“臣將諫书当面交给高令公代为转呈,事后也询问过高令公,他说已经呈给陛下,怎么可能没收到?”王毫不退让,觉得皇帝只是隨口敷衍。
“陛下若能广开言路,虚怀纳諫,臣等必竭心尽力,然若只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岂不是寒了臣等进諫之心?”
李世民皱眉,
起身,背著手步。
“王卿,你把这件事细细道来,朕確实没收到高士廉转呈你的諫书,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事情也並不复杂,
听完后,李世民当即召高士廉前来。
“高相,这是怎么回事?”
高士廉也没料到这事翻船了。
他犹豫片刻,不承认王给过他那份封事。可谁料,王还有份手稿,甚至他把封事交高士廉转呈时,中书省还有两个吏员看到了。
事情水落石出,
李世民对高士廉很失望,先是將密奏扣下,现在还再次欺君。
“高相,你先停职回家反省,听候发落吧。”李世民长嘆一声,摆了摆手,让高士廉退下了。
看著王递上的那份封事草稿,看著上面事涉长孙无忌高士廉的諫言,
李世民陷入深深沉思。
李逸还能直接出入圣人寢室,还与圣人同榻而眠,
他身兼数个要职,
权宠之盛,谁能比?”
高士廉摇头,“正所谓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李逸虽年轻,可观此人做事却老成的很,陛下让他做尚书令他坚辞,让他做左僕射他仍拒,现在虽身兼数要职,
可你看他除了在门下省坐班,参加政事堂会议,他平时会管雍州衙门、兵部衙门甚至詹事府的事吗?
甚至现在就连政事堂会议,
李逸也很少发言。
他不爭权也不揽权,甚至都懒政怠职了。
但你当了解李逸是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率兵打仗本事仅次於陛下的人。
如今种种啊,都是他故意为之。
不论是卖地,还是懒政,又或布局岭南,
这些都是谋划长远,
也可以说是故意在向圣人表明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