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这段时间虽被关在这院子里,但因为她还有着孩子,福晋也从未为难过她,光瞧着这院子整洁的摸样,便知道耿氏在这院子里,物质方面还是很好的。
福晋来的时候,耿氏已经几乎没有力气了,她是半夜发动的,如今已经到了午时,都快六个时辰了,还是没生下来,那血水更是一盆一盆的往外端。
此时雪又下了起来,福晋端坐在一间收拾干净妥帖的屋子里,透过窗户看着外边渐渐飘落的雪花。
此时一个稳婆并着太医一道走了进来,稳婆小心翼翼的说到,“回禀福晋,耿格格的力气快尽了,如今便是想请福晋给个准话,若是真的只能保一个,那要保?”
福晋没说话,一旁的雀蓝却温柔的笑着开口道,“自然是保皇孙。嬷嬷怎么连这点都不清楚呢?”
稳婆立刻磕了个头,“福晋恕罪,是奴婢多言了!”
福晋挥挥手,那稳婆见状连忙便快步走了出去,福晋这才担忧的对太医道,“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保住她们母子的命才是。但若是真的出了意外,我这还得与王爷交代不是,无论如何,都还请太医您尽力。”
太医拱手道,“福晋仁善,老臣明白了。”
等太医出去了,福晋脸上的担忧,焦急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冷漠。
白釉此时走了进来,“福晋,钮钴禄格格又来了,想必是看着福晋您来了,便又来试一试。”
说道这,白釉一脸的嫌弃,“她这个时候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心思,武格格当时就应该让她多丢些脸面才是,说不定也就没什么心思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了。”
福晋也懒得理会钮钴禄氏,不管钮钴禄氏是想表演一段姐妹情深,还是冲着孩子来的,总归福晋都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福晋,“让人随便找个理由将她给打发走。”
白釉应了是,招了两个人便出去打发钮钴禄氏了。
福晋就这么一直坐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便听见一阵欢呼声,“生了,生了!是个阿哥!是五阿哥!”
福晋当即起身进了产房,“是个阿哥?快抱来给我看看。”
嬷嬷将五阿哥包裹好,这才抱给了福晋,许是因为耿氏孕期多思的缘故,五阿哥看着并不如当时四阿哥看着康健,不过太医查过之后,也只是说有些孱弱,但只要好好养,定能是个文武双全的阿哥爷。
福晋笑眯眯的点了点还是一个皱巴小老头的五阿哥,不管这孩子的额娘是谁,对于这种小孩子,福晋总是容易心软的。
正高兴着呢,忽的里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格格的血止不住了,太医,太医快来啊!”
福晋抱着五阿哥的手一顿,给了雀蓝一个眼神,雀蓝微微点头,福晋便又放心的逗起了孩子。
明明在同一空间,不过只隔了一盏屏风,但屏风内间,争分夺秒,每个人都满头大汗的尽力救着生命,众人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恐惧。
而屏风外,福晋却笑着逗着孩子,一旁的白釉和雀蓝同样如此。
也不知道忙活了多久,里面才传来一声叹息,太医一边擦着汗一边无奈的走了出来,“回福晋的话,老臣学艺不精,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福晋忙道,“这是哪里的话,太医已经尽力了,五阿哥是个健康的孩子,咱们四王府便得谢谢您。”
太医又拱了拱手,“里面的那位格格,如今所剩时间不多了,若是有相见的人,想说的话,便都一并办了吧。”
福晋点点头,让人将太医送了出去,此时耿氏的侍女满脸是泪的猛地跪在了福晋面前。
侍女,“福晋,求您了,我们格格就是想见一见五阿哥,求求您了,您发发慈悲,让我们格格走的安详些吧,奴婢下半辈子一辈子为您祈福,求求您了,发发慈悲吧。”
侍女此时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五阿哥才出便被抱出去给福晋看了,她们格格是一眼都没看到自己的孩子,如今格格连命都快没了,总不能让她带着这个遗憾走吧。
他们没什么能给福晋的,如今之际也只能求福晋能够发发发善心了。
福晋叹口气,看了眼怀里还没睁眼的孩子,最终还是心软了,她道,“这孩子本就十分坎坷,之前险些还葬于你们格格之手,许是真的是母子缘分浅薄吧。
唉,你起来吧,将孩子抱给你们格格看看吧,让她走的也安心些,下辈子不要再做错事了。”
侍女喜极而泣,用力的磕了几个头,这才着急的起身,接过孩子便走进了内间,白釉见状也跟了上去。
耿格格现在已经没有了力气说话,她眼前一片黑一片红,只是当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她却出奇能看清这个孩子的所有,她想摸摸这个孩子,却实在是没有了力气。
侍女哭着将孩子放在耿格格脑袋边,耿格格用力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孩子的脸,眼里有不舍也有释然,最终还是留下了一滴泪。她舍不得啊,她是真的舍不得啊!
福晋就在外边等着,许是过了很久了,又许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内间便春来一阵哭声,白釉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低声说了一句,“福晋,耿格格去了。”
第94章五阿哥第九十四章耿格格……
第九十四章
耿格格是以庶福晋的身份做的后事,说是为了给五阿哥一份体面,不过就算如此,福晋也没让府中众人前去吊唁。
福晋没发话,众人便也不敢私下去,耿氏的后事,便这样草草的收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