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二阿哥已经开始在跟着上朝参政了,其他阿哥自然是还在上学,倒是怀乐,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宫里宫外的来回走动,皇上竟也纵着她。
看皇上这态度,运输便也不好再唠叨了,今日瞧着天气不错,便来皇后这刷忠心来了,虽然云舒本人和皇后不是很投契,但面对老板,作为员工的云舒还是很能忍的。
景仁宫内,云舒端坐在殿内,和皇后说着话,皇后对着云舒吩咐道,“虽还在守孝,但今年毕竟是皇上登基第一年,本宫有意办一场春日宴,你瞧着如何?”
“自然是好的!”云舒笑道,“咱们也不大办,只将福晋夫人们一起叫来亲近亲近,这对内对外也都是一件好事。”
“是这个理。”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便和云舒商量了起了这宴会该如何去办。
如今这宫里的事情大多都稳定下来了,她自然得找个机会个那些命妇们好好交流起来。
其实今日应当也叫两位贵妃来的,不过年氏开春又病了一场,李氏今年不能出宫修行,便只能在宫里修建了一个小佛堂,说是要在自己宫里修行一个月,所以这段时间连日常请安都不曾来,皇后娘娘表示很理解,毕竟其实李氏也没那么重要,甚至有些时候她不来,反而更方便皇后娘娘行事。
两人正在这商量着呢,便见白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也不避讳云舒便直接说道,“皇后娘娘,方才慈宁宫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娘娘又病倒了,这次,这次似是有些凶险。”
皇后猛地站起来,“什么!快,快去慈宁宫!”说罢便率先疾步走了出去,云舒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皇后原本听说太后又病了还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个老太太,打皇上登基之后便三天两头的病上一场,今年年宴的时候没见着十四爷,大年初一便又卧病在床了。
皇上和皇后都晓得太后这又是老一套,在逼皇上呢,于是帝后二人就这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太后,病了就请最好的太医,想儿子了,皇上便亲自来喂汤羹,想孙子了,二阿哥便带着弟弟们来给太后彩衣娱亲,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但是见老十四,绝对不可能。
不过这次竟然吐血了,这可将皇后唬了一跳,这太后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云舒紧跟着皇后来到了慈宁宫,便见慈宁宫的众人皆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跟在皇后身后的云舒连忙拉住了墨棋姑姑的胳膊。
云舒“姑姑,太后娘娘如何了,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如今现在情况如何”
墨棋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恐惧与担心,“太医说是娘娘忧思过重,如今在这样下去,唉~”
墨棋的话未说完全,但云舒和皇后都能听到她的未尽之意。
云舒跟着皇后娘娘进了殿内,便觉得这一股腐朽且衰败的感觉涌了上来。
太后娘娘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似是有一身的虚汗,云舒这么打眼瞧去,竟看见站在太后身边的德贵人。
德贵人便是乌雅氏,乌雅氏是康熙四十八年成的王府妾室,后来犯了错,便一直被动的念经祈福,后来皇上登基,因着是皇上表妹这个身份,虽是有错之人,但还是得了一个贵人的位份,不过有些讽刺的是,这位贵人的封号竟是德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故意为之。
云舒小声问道,“乌雅氏怎么在这?”
白釉轻声道,“德贵人是太后的侄女,太后生病,心情自然不好,于是便叫了德贵人来侍疾,德贵人也是这几天才来太后这的,消息还未传开,因此除了皇后娘娘,后宫之人并不知道此事。”
云舒点点头,这乌雅氏之前都相当于被幽禁了,之间更是大病小病不断,就这,竟也能扛到皇上登基,封了贵人。
进宫之后,许是看着她老实了,便也不在关着这人,只是还是未在请安的时候见过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更令云舒疑惑的是,原本和太后并不亲近的她,这些日子竟也得了太后看中了。
太后虽身子难受,但意识却十分清醒,见着皇后娘娘便是冷哼一声,至于云舒,太后更是不放进眼里,皇后的跟班罢了,根本若不是生了一堆好儿女,根本连她慈宁宫的大门都不能进来。
皇后娘娘言辞诚恳的关心道,“皇额娘现在感觉如何,儿媳听了消息便赶紧赶过来了,看您这样受苦,却不能以身替之,实在是不孝啊!”
太后喘了喘气,“你是不孝!”
这话太重,话音一落,皇后的神情便猛地一变,随即便跪在了地上,云舒也赶紧跪下。
一瞬间,除了还德贵人无悲无喜的站在一旁,此时殿内的人竟都跪了下去。
皇后也不辩解,一副太后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意思,“皇额娘恕罪,都是儿媳的错!您千万不要动怒!若是真的累的您身子更难受,那才是真的不孝啊!”
太后没有理会皇后语言里的小心思,只直奔自己的目的而去,“你若是真的孝顺,便将老十四家的媳妇给宣进宫来,陪哀家解解闷。怎么老十四不能进宫,十四媳妇也不能吗!”
皇后,“倒不是臣妾不愿十四弟妹进宫,只是如今她实在是不方便进宫啊!”
说着还给了云舒一个眼神,云舒便赶紧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昨日怀乐还和臣妾提起了此事,这不开春了吗,前些日子辅国公家里设宴,结果天公不作美,竟下了一场春雨,这不,前去赴宴的人大多都病了一场。
好巧不巧的十四福晋竟也在其中,您这病着,十四福晋也病着,实在是不能进宫陪您了,这事千真万确,臣妾不敢妄言,您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养好身子,等身子养好了,到时候见十四福晋也不迟。”
太后冷笑一声,心情更加暴躁了,“滚出去,你算什么东西,哀家这还了轮不到你说话!”
云舒当即便委屈的看向皇后,皇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但却并未开口为了云舒和太后争辩什么,许是觉得没意思,又或许是不值得。
云舒努力按压下心底的难受,努力抿着嘴控制着情绪退了出去。
一直当做一根柱子似的站着的德贵人,此时眼神闪躲了几分。
太后冷眼瞧着这一切,她现在连皇上都看不上,更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妃位了,不过她好似也忘了,自己也当了将近四十年的德妃。宁妃于她想比,并不差什么!
云舒出去的时候,还听到皇后对太后的请罪声,她深吸一口气,在明秋担忧的眼神中,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