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在一旁笑着看着苏公公,并不开口,齐贵妃此时也有些懒懒的,“苏公公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妾?”
苏公公连忙笑道,“皇上感念两位娘娘之前几月的辛苦,便吩咐奴才来给两位娘娘送些东西,原本一会儿还要去趟永寿宫的,这不是巧了吗,宁贵妃娘娘也在这,倒是省了奴才多走一趟了。”
说着,苏公公便示意两个小太监将东西给展示出来,云舒歪头看了看,便见两个小太监双手一展,便将手中的画给展开了。
齐贵妃当即便哎呦一声站了起来,云舒也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这两幅画里画
的赫然是云舒与贵妃两人的画像,贵妃那副是在对镜描眉,云舒那副则是坐在葡萄藤下看书。看风格笔触似是皇上亲手所化,那这倒是极为难得了。
齐贵妃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带出了些怀念,“当年皇上新得了一副西洋镜,说是比铜镜清晰的多,我听着便有些好奇,结果皇上二话不说便将这镜子赏给了我,如今想想也有二十多年了。”
云舒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画,看着属于自己的那画,也不由的想起当年在王府自己小院的事情,那时候,就是那个午后,她就这样懒洋洋的躺做在摇椅上,清闲自在的看着话本子,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来了,也并没有说她不和体统,而是笑着和她一道坐下,与她共享那难得的闲暇时光。
眼看着贵妃一副感动的摸样,云舒也露出差不多的神态来。但心中却,莫名的警惕了起来。
皇上亲手作画给她和贵妃,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与他们念起了往昔,表达他的真心?谁家表达真心给来年各个妾室差不多的礼物啊,还真不怕人家心里不自在啊,这也太自信了吧,反正云舒觉得不可能只是安抚他们的意思。
齐贵妃还在那感动呢,云舒便对着面露笑容的苏公公红着眼圈道,“本宫瞧着这是皇上亲手所作,皇上如今国事繁忙,没想到还对臣妾这样上心。真是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苏公公忙道,“皇上与两位娘娘之间的情分哪里是一副画便能说的清的,两位娘娘可喜欢这画?”
齐贵妃连忙道,“喜欢,如何能不喜欢呢!喜欢的我这眼泪都止不住了。”
苏公公,“这就好,这就好,娘娘们高兴,皇上知道了想必更是高兴!奴才可是才得了吩咐,便来这长春宫了,生怕误了皇上的事,如今瞧着娘娘们高兴的样子,也好给皇上去回话了。”
听到这云舒看画的动作一顿,才得了吩咐,便来长春宫,看来是没去景仁宫了,怎么个意思,这是只给两位贵妃送画了?
云舒想了想,便惊喜的对着李贵妃道,“这画可得好好收着,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贵妃一个劲的点头,眼神都没从画里挪开,“是啊是啊,可得好好收着,静心,静心!赶紧的,你亲自去趟内务府,找个人来,问问怎么才能更好的保存好这画。”
静心连忙应是,便云舒附和道,“我瞧着这几日是要下雪了,可得将这画收拾妥当,万不能因为疏漏给潮了才是。这天一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来回,身上的衣服都凉了。”
贵妃不妨云舒这话怎么就突然从画给转到请安这个话头上去了,但还是配合云舒,“是啊,这大冷天的确实有些难熬,咱们这还好,好歹有个肩舆,到是那些小妃嫔们须得更辛苦些了。”
云舒也似是感叹半的点点头,忽的又对着苏公公道,“瞧我,这一不留神,又不知道说道哪去了,明秋啊,还不将那一兜金瓜子送给苏公公,苏公公今日跑这一趟实在是辛苦勒,皇上赏的东西,本宫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明秋赶紧笑着将一个小荷包笑着双手递给苏公公,一旁的静心得了贵妃的示意,也同是如此。
苏公公赶紧弯腰应是,又双手将东西接过一个劲的谢恩,“奴才走这一趟,倒是多得了娘娘们的好东西了。奴才瞧着娘娘这屋里的花也太单调了些,今日得了娘娘们的伤,便让奴才给两位娘娘献上一些新花,这花开的相得益彰才是最好的。”
云舒闻言便笑着点点头,倒是贵妃扭头看了眼自己花瓶里的话,只当是苏公公随口说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这冬日里鲜花虽本就不多,不过花房还是有本事的。
苏公公见着贵妃这样,便又是无意道,“皇后娘娘才回宫没多久,许多事情都有些生疏了,皇上说了,皇后娘娘出宫祈福一场,精神也不如从前了,有什么疏漏的,两位娘娘都在意着点。这眼瞅着天快冷了,娘娘们担心的事,皇上也在乎这呢。”
苏公公又和云舒两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这才笑着说要赶紧回去伺候皇上,云舒便赶紧让人将苏公公一行人亲自送了出去。
等到人都不见了,齐贵妃这才转头对云舒问道,“你和苏培盛说话也没个章法,一会这个,一会那个的,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云舒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这才说到,“这苏公公是替皇上点咱们两个呢,你不信出去问问,定能知道这画应当只送了你我两位贵妃处,皇后娘娘那定是没有的。”
齐贵妃依然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舒翻了个白眼,“这意思便是,既然不能三足鼎立,那不如分庭抗礼,反正不能一家独大!”
“你是说?皇上他,皇后!”贵妃恍然大悟,“看来这皇后的处罚还远远没能结束啊。”
“谁说不是呢?”云舒又端起了茶盏,打算继续喝茶,但才掀开盖子,便又压着火放下了。
这一天天的,以前替皇后跟年氏争,如今被皇上当做棋子与皇后争,偏偏她还不能拒绝,这心里怎么能不冒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清净下来,此时看着明秋仔细收起的那副画,都不怎么喜欢了。
既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云舒两人自是立马就行动起来,第二日请安的时候,皇后正要散会的时候,云舒便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倒是有一事要求求娘娘了?还请娘娘一定要答应才是。”
“哦?”见着云舒开口,还是一副这样的语气,皇后心里自然便涌上一些不满,“宁贵妃开口便是。”
云舒便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这天一天天的冷了,臣妾们到还好,但那些答应常在们一大早的便站在景仁宫门口等着给娘娘请安,臣妾瞧着怪不忍心的,娘娘向来仁善,不如便将请安的日子多隔几日吧。”
皇后闻言眼神一肃,往年冬天也不是没这么做过,只是今年她才回宫没多久,又想着今年多了些新人,这才让大家每日都来请安,也是为着自己的威严所在。
她也想着在过一阵子,便施恩于此,到没想到今日便被宁贵妃给提出来了,这是踩着她博名声呢啊,这个宁贵妃,还真是小看了她,不曾想倒也是个心野的。
还不等皇后说什么,便见齐贵妃紧跟着便开了口,“宁贵妃这话有理。”说着便对云舒夸道,“妹妹说的确实是这个理,那些小嫔妃们一个个跟花似的,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生怕误了时间,于是便一个比一个来的早,偏生来的早了,只能在外间或者门口站着,别说你心疼了,我心里也不安啊。
还有熹嫔和懋妃,都是身子骨不怎么康健的,这就算有轿撵,一阵冷风吹过,说不得回去便病了,更不要说每日都如此了。还是你思虑的周全。”
云舒温婉的点头,齐贵妃便又对着皇后十分直楞的说到,“按理说皇后娘娘每年也早就施恩于臣妾等人了,怎么今年却与从前不同呢,莫不是因着娘娘才回宫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