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尚未完全平静,漂浮着几缕明显的、暗红色的经血,量看起来不少,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
更让他心头莫名一紧的是,那暗红之中,还混杂着一些半透明的、粘稠的、如同蛋清般的液体,在血水中缓缓晕开。
一种对女性生理现象最直观的震撼,混合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让他几乎未经思考就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和惊讶:“妈妈,你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血吗?不疼吗?”
顾晚秋刚整理好裙摆,闻言身体猛地一僵!
刚刚褪去些许红晕的脸颊,如同被泼上了滚烫的朱砂,瞬间烧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和脖颈!
那红晕浓艳欲滴,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的眼神如同受惊的小鹿,慌乱地闪烁着,根本不敢与儿子探究的目光对视,只能死死盯着自己并拢的膝盖。
“嗯…”一声细若蚊呐、带着强烈到极致的羞赧和窘迫的回应,艰难地从她紧抿的唇缝间挤出。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重得让她无地自容。
内心翻江倒海:难道要告诉他,那粘稠的液体里,除了经血,还有刚才被他内射后残留的、属于他的体液吗?
这个念头让她羞耻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绝对不行!
太羞人了!
张辰看着妈妈瞬间红透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私密而尴尬的问题。
对女性生理的震撼和心疼还在,但更强烈的尴尬感让他也恨不得立刻消失。他挠了挠头,目光同样飘忽不定,不敢再看她。
顾晚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滚烫的羞意和喉咙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她扶着冰凉的瓷砖墙壁,略显吃力地站起身,示意张辰可以出去了。
此刻,她只想立刻、马上逃离这个充满了惊险、情欲、尴尬和生理狼狈的狭小空间。
张辰立刻会意,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确认一片死寂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用最轻的力道,一点一点拧开了那个小小的黄铜反锁旋钮。
“咔哒。”
轻微的金属咬合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压低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回头对顾晚秋说:“妈,我先看看。要是奶奶还在外面,我就假装肚子又疼了,等她不在了我们再出去。”眼神里是心有余悸的谨慎。
顾晚秋点点头,紧张地攥紧了裙摆。
张辰将厚重的木门拉开一条仅容目光通过的细缝,屏住呼吸,警惕地探出半个脑袋,眼珠飞快地左右转动,如同最警觉的哨兵。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几块光斑。
爷爷奶奶房间的门依旧紧闭着,堂屋里空无一人,只有老式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来。
他缩回头,对身后紧张等待的顾晚秋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传递着“安全”的信号。
张辰如同灵活的狸猫,迅速闪身而出。
顾晚秋紧随其后,动作轻快却带着劫后余生的仓促,几乎是踮着脚尖,快速而无声地跨出了卫生间的门槛。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无声的影子,在空旷寂静的堂屋里快速掠过,带着一身未散的惊悸、尴尬和情欲的余烬,迅速溜回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房间。
“咔哒。”
房门被轻轻关上,落锁的声音轻微却无比清晰。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两人不约而同地、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如同被骤然剪断的弓弦,瞬间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疲惫,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