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去,一定会后悔。
长青俯身,近距离小心翼翼地观察起来,他想找到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哪怕无法带她离开,也至少给她一个答案。
长青探出手,避开那些脆弱的骨骼,在草野中摸索,忽地指尖就触到一块硬物。
轻轻勾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纯黑色,土迹斑驳的背包。
它半埋在土里,布料风化破损,露出不少纤维,但好在结构还结实,里头的东西保留完善。
看工艺属于近代产物,这位女性进来的时间应该距离他们不久。
长青虽然不寄希望于这包里会有身份证这样的直接身份证明,但是有些其他的也好。
但是结果令人失望。
他将包拉开,里面东西很少,连生存物资都极少,更不见身份证明的踪影。
这个人出发前似乎做了很“充足”的准备——
不是生的准备,而是死的准备。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人携带如此不完备的装备独身进入这里。
长青不免失望,但是仍旧翻着夹层。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包最里侧找到了一个拉链。毫不犹豫地拉开来,里面却只有一串项链。
这是一条银项链,但由于长期处在湿润环境下,它整体呈现哑光黑灰色,已经完全失去金属反光。
而项链顶上的装饰是一个戒指。
长青细细地捏着那小戒指,做惯了精细活的手指腹很快摸到了它内圈刻着的细小纹路。
戒指这东西,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很有意义的物件。
好像无论是什么情绪,只要刻在了上头,就能变成最深刻不灭的誓言。
长青手指颤抖着抚过那些凹痕,像盲人摸象那般,企图读出模糊纹路上的具体内容。
良久,无人说话,空气都好似凝固。
屈黎屏息瞧着长青动作,只见他身体陡然僵直,血色从脸颊褪到脖颈。
“怎么了?”屈黎担忧,强制地抬起长青的头,一瞬被那双通红的眼望的心惊。
“C、Y”
长青细若游丝地说。
屈黎没听清。
但长青已然没有再说的意思,方才他也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他摸出了上面的字母——C、Y。
长、苑。
那些刻意忽视的直觉、那些进入洞穴后如影随形的焦躁,全都于此刻化作针尖扎进了他的心脏。
不会有这么巧的巧合。
长青像雕像一般站在那儿,手心紧攥着那枚戒指项链。
从进来这里,他止不住地想要靠近那堆白骨开始,一切冥冥中就像有了指引,有人在呼唤他。
是长苑吗?
长青不愿再想下去。
飘荡在记忆边缘的,模糊的母亲形象,终于在二十五年后清晰。
却是以一副白骨的模样。
……
长苑为何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长青先前从阿叔含糊其词的话语中拼凑出过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