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长青从外婆那里知道的。
但祭坛
而从前,外婆似乎和村长有过约定——要将这些秘密都瞒着他。
因为那树底下,有的不只是祭坛,更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
“虽然我不懂你外婆为何会同你说这些……但小青,你母亲已经有去无回了,我不希望你再去冒险。”
村长的眼泪已经干在眼角,苍老的皱纹藏了太多无奈和心酸。
长青瞧着心颤。
但是没办法。
长青也有他必须去做的执着。
这场对峙不欢而散。
长青出门来,一眼瞧见正对面的那棵大树。
此刻已是深冬,而它依旧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于寒风中抖索着枝叶,有着一副与世无争的坦然自若。
“长青。”屈黎走过来。
长青遏住他的话口,自顾自地说:“差不多了。”
然后抬头:“屈黎,我今夜要下一次主祭坛。底下非常凶险,我也没什么把握。甚至可能我们解药没找到,你也会染上鳞。”
“你……要和我去吗?”
“去。”屈黎不等长青问完,径直点了点头。
长青得到肯定的回复,眼神却仍不见什么光彩,他喃喃道:“谢谢你。”
*
禁忌就是漏洞。
想要避开所有村民下祭坛,就只能是子时。
这一次,长青彻底破罐子破摔。
但白日回到屋内休整时,长青暗地做了一件事。做完这件事后,他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入夜。
天寒地冻,寂寥无声。
子时已到,两人夜潜回到树下。
夜幕下的树影犹如重重鬼影。
长青探身从树坛里捧起一把土,尽管月光皎洁,这土依旧泛着晶莹的水光,就像白天村长脚底的泥。
这土水润,下方必有暗流,恐怕与后山上那坛子净水同于一源。
一切都指向他们脚下不对劲。
但是入口在何处,村长并没有说。
长青结合他的反应,和那泥土差不多知道个大概。
小时候村子里有人去世,村里青壮年都会扛着他们下祭坛,而走的方向……
上山,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再次出现昨日那座土祭台,赫然可见石碑与飘扬的五彩旗。
而在即将到达之时,长青却带着屈黎拐入另一条野路。
说是野路都有些夸大它的路势,这简直是泥沼,一脚一个深洼,满腿皆是泥泞。四周茂盛的植被掩住了它,每一步都行走在未知当中。
长青说实话心里也没底,眼下他全凭记忆在行走。
小时候他曾偷偷跟在那群送葬人的身后,见过树冠顶上的曙光。
豁然开朗。
此刻,那模糊而久远的树冠,再度出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