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背一篇。
再再背一首七言乐府诗。
谢年吐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半空中朦胧的黑暗,过了会儿,她翻身侧躺,把被子夹在腿间。
她手指抓住枕头一角,闭上眼睛,尽量放缓呼吸。
她驾轻就熟。
她很小就会这样的生理性行为,无师自通,习以为常。
她并不算热衷,但有时确实会用它排解压力,她也很少幻想什么,大多都是放空,偶尔思维发散,会想像一些画面,高空,海水,泳池,教室,运动场,电影片段,一重重模糊的人影,光怪陆离的闪点……
或者,席倾。
她会想象自己抱着席倾,抱得很紧,紧到快要窒息。
她会把席倾抱在怀里,咬她的脖子,咬出血——
谢年想,她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敏感型的身体,以前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般就结束了,心里也不会残留下兴奋或者愉悦,只有深深的倦怠感,她会下床,简单清理下自己,回来就能无梦到天亮。
但今天没有。
因为她突发奇想,想去看席倾的脸。
她把她咬的那么狠,她会疼吗?
她会颤抖,呻吟?
还是虚弱,挣扎?
她是不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瑟缩着落下眼泪。
“席倾……”
她想起席倾在洗手间的样子,没有穿上衣,只穿了小背心。
她湿漉漉的,肩膀那么白。
她还那么听话,在她面前低着头,垂着眼睫。
她的腰。
“席倾……”
她想看她的脸,病态的,潮红,呼吸急促——
抓着枕角的手指已经足够绷紧,但又过于紧了,像绷过头的弦,在某一刻一下子断开,凝在那里。
好一会儿,那白皙的手才动了动,僵硬感消失。
谢年睁开眼睛,熟悉的感觉似乎还没从脊椎褪去,指尖尚在发麻,喉咙干燥。
她起身,像以前一样,去洗手间清理。
早饭的时候,席倾看到谢年眼下淡淡的青。
“谢年,你晚上没睡好吗?”席倾问。
谢年眼皮子都没抬,“嗯。”
席倾感受到她一身躁气,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喝自己那杯牛奶。
早饭简单,五分钟就结束了,小敏阿姨的车停在门口。
两人坐上车,席倾戴着口罩坐后面,谢年好像没太睡醒,忘记嫌弃她病还没好,也跟着她坐后面。
一坐上就靠着椅背,闭着眼睛。
她们早自习是六点半开始,谢年早上无所谓一定早到,大多都是把时间误差卡在三分钟内。
当然,开车的小敏阿姨也很给力。
到学校里,童欣怿看见席倾还带着口罩不免吃惊,“这都一周了,你的病还没好啊?”
席倾也苦恼,说:“希望这周就好了。”
童欣怿拍拍她的胳膊,语气里带出一丝同情:“你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