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觅初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圈红红的,随时都要掉眼泪,忍不住叹了口气,“漫漫,你瘦了好多,我真想现在就找到表姐,一起开开心心回去,大家好好抱抱你。”
温书漫没忍住,叭哒一下,泪水打在甲板上。
“你嫂子人很好的,跟表姐感情很好,她还怀着你姐姐的孩子,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现在,你姐姐不在,你能替你姐姐多照顾一下她,好吗?”
温书漫低下头,双手紧紧抓在栏杆上,嘴唇死死咬着,终于沉默地点点头。
“别难过,漫漫,”井觅初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我们会找到表姐的。”
“初初姐,我姐姐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对,还活着,活着。”
***
海边的一个渔村,彭潮发的渔船归来,村里已经有消息传开了。
“据说青意岛上有人坠崖了!”
“直升机都出动了,还有好几艘船在海面上找。”
“坠崖的是什么人啊?”
“听说其中一个是青意岛的老板,另一个就不知道了。”
“搞不好是要帐的。要不到钱就一起死!”
“啊,阿发和海珍回来了,今天捕到什么了?”
不等彭潮发回答,他老婆海珍抢先说,“就捕了些虾,已经被拿走了。”
到了家里,彭潮发把门一关,“老婆你听到吗?那个人可能是要账的,搞不好是收债公司的,那不是个大麻烦?要不我们把她扔海边算了。”
“管他呢,她那裤子的牌子我认识,一条十几万呢!那肯定是有钱人啊!等她醒了,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向她要点好处,不说多的,十万总得给吧。再把她送市里,也算是做件好事。”
听到有十万,彭潮发没有任何坚持,“好,就这么办。”
晚上,彭潮发和海珍去船上送饭,还带了点治外伤的药。
“醒了吗?”
船舱里,彭潮发和海珍的女儿彭水芝打开盒饭,狼吞虎咽,“饿死我了!你们怎么才来?”
“不得等天黑了,村里没人在外头了再过来。她醒了吗?”
“醒了一下,问我是在哪里,我说在渔船上。她又晕了过去。肯定是晕船。”
彭水芝长得五大三粗,有些弱智,边吃边问,“妈,她是谁啊?”
“不知道,你千万别跟别人说我们网上来一个人。”
“为什么不能说?”
海珍气得狠狠一戳她,“你怎么这么傻!不能说就是不能说,问这么多干什么!”
彭水芝按着脑门上被戳痛的地方,“我本来就是傻子,谁叫你生了我?”
海珍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决定不理这个傻女儿,拿起药膏往昏迷的人脸上,胳膊上,腿上的伤口处擦药,重点擦她的脑袋,那里肿起了一大片。
彭潮发:“看她这样子估计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撞在石头上了。”
说着,彭潮发想到什么,“不会脑子内出血吧?万一脑出血死了,不会赖上咱们吧?赶紧扔掉算了。”
海珍也害怕,到底舍不得十万块,“她都醒来过,应该没有内出血,再等两天,要是还不醒,我们从哪里捞上来的她,就把她扔哪里去。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对!对!她死了可跟咱们没关系!”
擦完药,海珍让彭潮和女儿守着,自己回家去了。
第二天没出去捕鱼,那个人也没有醒。
彭潮发说:“她好像在发烧。要买点消炎药和退烧药才行。”
海珍又让彭潮发去买药,掰开那人的嘴喂她吃了药。
彭水芝:“妈,她长得好好看!又白又漂亮,跟我们这里的人都不一样!”
海珍:“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