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冷淡地摆着一张扑克脸:“弗洛斯托我给郁念带点东西。”
薛扬语气轻快:“给我就行了。”
沈戚无动于衷:“弗洛斯嘱咐我亲手交给郁念。”
现在不好和沈戚撕破脸皮,薛扬定定地看着沈戚,他挤出一个笑容:“好的。”
沈戚理所应当地点头。
薛扬放声喊道:“郁念。”
郁念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儿,才下去。
郁念直挺挺地站到沈戚面前,薛扬在旁边虎视眈眈。
沈戚不受丝毫影响地从贴身的口袋,拈出一条眼熟的丝带。
郁念的目光瞬间定在了这条黑色的绑带上。
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沈戚知道了。
郁念如坠冰窟。
沈戚修长的手朝着郁念伸过来,白皙的手在郁念的眼珠子上扭曲、放大,沈戚五指微张,这一幕和黑衣男布满触觉颗粒的手套重叠。
郁念傻愣愣地睁大了眼。
沈戚的指尖擦过了郁念细腻的脖颈,带起一阵痒意。
黑色的绑带,还沾染着沈戚的体温。骨节分明的手指缠上绑带,在郁念的脖子上,轻轻系了一个蝴蝶结。
白玉一样的手指从缠绕的蝴蝶结中抽出。
沈戚轻轻勾起唇角:“你的绑带,我已经送回来了。”他绅士地带上门:“打扰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沈戚离开。
郁念手指冰凉地取下脖子上的绑带,绑带甚至比丢失的那天更加顺滑,就像专门熨过一样。
郁念鬼使神差地闻了闻,一股冷冽的新雪气味扑面而来。
郁念不确定地嗅了嗅,新雪的味道中间好像还混着一股怪味,这味道很细,细得像蛛丝。
郁念有点迷惑,这是什么味道?会和他的任务有关吗?
郁念抬头看着薛扬:“……这绑带好像有股怪味。”
薛扬毫无防备地接过绑带。
下一秒,他一脸嫌恶地丢掉绑带,牵着郁念的手,飞一般地冲进卫生间,动作迅速地扭开水龙头。
水“哗哗”地流出。
薛扬挤出洗手液,两只手裹着洗手液,覆在郁念的手心上。
白色的泡沫渐渐出现在四只肤色迥异的手之间。
薛扬的手指插进郁念手指间,细细地摩挲着郁念的皮肤,沿着白腻的手心,一寸寸地清洗。
郁念被薛扬一连串的动作搞得摸不着头脑。
郁念:“怎么了?”
薛扬手上动作不停,他语气古怪:“你没有闻出来吗?”
郁念摇摇头。
薛扬裹着郁念的手,放到水流下,两双手上面的泡沫顺着水流进管道。他含糊道:“你没有自己……过吗?”
郁念听不清楚薛扬在说什么:“嗯?什么?”
薛扬拿着干燥柔软的毛巾擦干净郁念的手,他匆忙地抬头看了郁念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来。薛扬深吸了一口气,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我说,你自己没有鲁过吗?”
薛扬语速变快:“那是箐液的气味。”
郁念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迅速地扭开水龙头,又洗了一遍手,手都被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