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宝石是这具身体的天使父母所赐,大约是为了让他在深渊中能够存活下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在耳畔响起,灼热的呼吸轻拂过敏感的耳垂,让瑞基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那种久违的安全感与熟悉的雪松香几乎让他沉溺,可理智却在疯狂地警告他身后的男人有多么危险,而他落到他手中后,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放开我!”他猛然回神,开始剧烈挣扎。
然而失去力量的他,挣扎的力道还不如小奶猫,根本无法撼动玛尔分毫。对方的怀抱如铁牢般牢不可破,每一次挣扎只会让两人贴得更紧。
“听话,瑞基。”玛尔轻易地捉住他的双手,将其反剪到身后,声音温柔得如魔鬼的低语,“你输了——我们说好的,你输了就得任我处置。”
“不!我不要!!”感受着与上辈子噩梦如出一辙的禁锢,瑞基如困兽般疯狂挣扎,“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怪物!”
“瑞古勒斯撒旦森!”
玛尔看着怀中拼命抗拒自己的人,心中最后一丝温柔彻底破碎,化为滔天的愤怒与绝望。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恨死了瑞基——恨他偷走了自己的心,然后又狠狠践踏;恨他给了自己希望,又亲手将其摧毁。他甚至后悔来到这个世界,这样就不会遇见这个让他求而不得的恶魔。
瑞基是他的劫,他永远过不去的情劫。
玛尔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扣住怀中人精致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来。那张因恐惧而苍白的脸在他掌心中显得格外脆弱。
“瑞基,”他轻抚着王子柔嫩如瓷的肌肤,声音温柔得如毒蛇的嘶语,“看来过去五百年我还是太纵容你了,竟把你宠成了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说完,他松开钳制下巴的手,另一只手用力一提,瑞基瞬间被他如提鸡崽般拎了起来:“站起来。”
瑞基踉跄着站稳,被他拖拽着向甬道深处走去。失去力量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撑身体,只能任由对方牵引。
“干什么?!”瑞基惊恐地叫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很快,他被带到了神庙深处一间石室中。
瑞基肩膀被猛然一推,失去平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重重跌倒在冰冷的石地上。
“这是哪里?”他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满是惊恐,“你究竟想做什么?”
玛尔静静站在石室门口,修长的手指打了个响指,金绿色封皮的魔法书凭空浮现,悬停在他身前缓缓翻页。
书页哗啦啦地翻着,幽绿色的魔力如潮水般从他身上涌出,在地面勾勒出一个极其复杂精美的魔法阵。魔力瞬间覆盖了整个石室,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华丽的囚笼。
淡绿色的魔法阵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驱散了深渊中刺骨的寒意,就连空气都变得温润宜人。
可这些温暖的魔法,却无法融化瑞基心中彻骨的绝望与恐惧。
“所以你又要把我关起来?”他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接下来呢?接下来是不是要抽我的血脉、然后逼我给你暖床?”
玛尔眉梢轻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单边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烁着冰冷的讥讽:“我实在不明白,你那所谓的血脉究竟有什么了不起,值得我费尽心思去夺取?”
瑞基被他眼里的轻蔑刺得心猛痛,眼睛却还倔强地瞪着他不肯示弱,破口大骂道:“我哪知道你那颗阴暗的心里在盘算什么?”
“谁知道是不是你嫉妒我同时拥有最纯正的魔族血脉和神的力量,所以想要据为己有?”
玛尔翻了个白眼:“被害妄想症,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瞥了他一眼,“我要是真想收拾对付你,梅西耶都未必能保得住你。”
瑞基生平最恨被看轻,尤其是自己身上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被贬得如此之低,彻底炸了:“你说什么?!”
“该死的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把你从深渊里救出来,更不该犯贱地喜欢你!”
“我是王子!我想要什么人得不到?偏偏你把我当傻子耍了几百年,对我忽冷忽热,一边享受着我们撒旦家给你的荣华富贵,一边又高高在上地看不起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
看到玛尔脸色瞬间惨白,瑞基心中涌起扭曲的快意:“玛尔巴什,你要政变就政变,还敢囚禁我?我告诉你,有种就现在杀了我!”
“你若不杀我,等我离开这鬼地方,我一定要把在你身上受的屈辱千倍万倍地奉还——我要把你也关起来,剔骨抽髓,让你也尝尝被榨干血脉的滋味!”
“你不是死不了吗?那我就日日夜夜地折磨你,看看什么时候能彻底弄死你!”
看着玛尔瞪大的眼睛和剧烈收缩的瞳孔,瑞基心知自己说得过分,可话已出口如泼出的水,而且他们早已撕破了脸——既然如此,不如破罐子破摔到底:
“等我出去了,我就立刻选贴身骑士,选一千个!我还要重新培养法师,我就不信养不出第二个大贤者来替代你!”
“——你给我住口!!”
玛尔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怒吼一声冲上前,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扣住他纤细的脖颈,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石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