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爱了。比起当初他戏弄我,我还是更喜欢这样掌控他。」
“我就是教了,那又怎么样?”裴阮唇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说法,他垫起脚,唇在男人下颌处嗅吻,气息若即又若离。
“叶宰辅难道还有什么脾气不成?”
“臣……不敢。”
“不敢就对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的大人,你可要好好受着。”
“遵旨,我的陛下。”
「嘻嘻,这辈子我都不会告诉他,图兰的字是晏晏教的……唔……」
「他怎么还搞偷袭啊!」
小兔子得意洋洋的神情令叶勉心中发痒,他用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抚上裴阮的脸颊,将他偏过去的头转了回来。
双唇相贴,被骗的酸、离别的痛、相思的苦……诸多情绪复杂难言,只在无声的吻中激烈碰撞、交融。
这个吻毫无浪漫可言,初始时几乎是粗暴的、凶狠的啃噬。
叶勉唇舌强势地入侵,不容拒绝地撬开、纠缠,掠夺着裴阮胸腔的每一寸空气。裴阮也不甘示弱,亮出尖利的牙齿,口腔里很快充斥起铁锈的味道,霸道地彰示着主权。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这个吻才渐渐温柔。暴风骤雨化作缠绵悱恻的吮吸和舔舐,叶勉一遍遍描摹着裴阮的唇形,仿佛确认他的存在,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环在裴阮腰后的手臂也箍得紧紧的,好似一松手,怀里的人又会消失不见。另一只手从颊边滑到后脑勺,指尖插入发丝,一边吻着,一边安抚。
裴阮被亲的舒服了,终是不再较劲,回抱住男人腰身。
“哼,别以为伏低做小一下,我就会原谅你。说起来,刚刚也不知是谁,端着架子走进来,就要找我兴师问罪。”
“是我的错。”叶勉轻轻将人圈进怀中,“我起过誓,再也不会骗你,可一进门见你不愿露脸,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配合你做戏。”
他才不会说,是阮阮藏头遮面的样子太过可爱,以至于他又不可遏制地生出逗弄的心思。
“以前是我过分了,阮阮是不该轻易原谅我。如今我已自惩数年,披甲上阵替你开疆辟土,此番又假意接下西宜、库图议和,以一敌二,为你新政守土护航,不知这些赔礼,可能叫阮阮满意?”
“就……勉勉强强吧。”
“所以叶勉,他们都说库图的好些新政,是我的异想天开,天下大同也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你会不会也这样觉得?”
“会。但是我比他们更有实力,让你可以把梦继续做下去。”
这样吗?“那我拭目以待。”
裴阮转过身,轻轻靠上男人坚实的胸膛,目光落回那副巨大的地图上。
上头绿洲被朱砂悉数标注出来,连点成片,已然勾连成一副振翅欲飞的凤凰图腾。
这便是他亲手缔造的家园。
其实,他的逃离从不是对谁的惩戒,而是希望以更好的姿态再同爱的人在一起。
他也时常在想,这个他走出方囿尝试融入新世界而造就的家园,究竟还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它的另一个主人。
原来不长不短,正好七年。
谢谢你,我的爱人。
谢谢你时光匆匆,等我七年。
谢谢你山长水阔,天地浩大,兜兜转转还愿意回到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