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摇了摇头,看着抖如筛糠的大鱼,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金河酋长,我们的规矩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们不会随便杀人的!”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惩罚的事情。”
赵翀说完,转身走回座位,淡淡地对小周说了一句。
“开饭吧,菜都凉了。”
除了被抓到的大鱼,这一顿饭菜,大家吃的都很香。
吃饱喝足后,空气里还残留着肉汤的香气,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不在食物上。
两个战士押着大鱼,走到了空地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木头箱子。
箱子很粗糙,像是用边角料临时钉成的,黑黢黢的,只在一侧留了个小门。
“按照我们定下的规矩,惩罚分两种。”赵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种是体罚,让你记住皮肉的痛。另一种,是让你记住脑子里的痛。”
他看了一眼金河酋长。
酋长还在为没能砍掉大鱼的手而耿耿于怀,闷声闷气地挥了挥手。
立刻有战士上前,将大鱼按趴在地上,另一个战士手持一根浸过水的藤鞭,走了过来。
“啪!”
清脆的爆响撕裂了夜空,藤鞭结结实实地抽在大鱼的背上,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嗷——!”
大鱼发出一声惨叫。
“啪!”
“啪!”
鞭子一记接着一记,富有节奏地落下,毫不留情。
战士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执行一道再简单不过的程序。
周围的野人看得眼皮直跳。
他们不怕打架,不怕见血,但这种单方面、程序化的鞭笞,让他们感到到别扭。这和部落里泄愤式的斗殴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来自更高层次的、不容置疑的规矩。
三十鞭子抽完,大鱼已经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背上皮开肉绽。
几个野人监工看得暗自咋舌,这顿打可比部落里严重多了,看来神使大人也不是那么仁慈。
赵翀走到大鱼跟前:“治疗!”
很快,大鱼的身上就被涂抹了伤药,并且让其服下消炎药,又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众人看着大鱼被如此对待,倒是没说什么。
因为就在昨天,就有一些伤病被如此对待。
他们说可以救人。
赵翀蹲下身,看着野人大鱼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现在是第二种惩罚。”
他指了指那个黑箱子:“进去,在里面待上三天三夜。只要你能撑下来,你偷窃的罪过,一笔勾销。你还是我们的一员,可以继续用工分换肉吃。”
大鱼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那个小黑箱子。
不就是……在里面待着吗?
不用砍手,不用被驱逐,只要在箱子里待三天?
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冲散了背后的剧痛,他甚至觉得这位神使大人简直是菩萨心肠。
“我愿意!我愿意接受惩罚!”他挣扎着,声音嘶哑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