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乱世艰险才最易滋生歹念!好在白师兄随身带了留影石,清清楚楚记下了他的行凶证据!”
“哈哈哈终于人赃并获了!”
“啊?你问他图什么?哇,这么些年他一直嫉妒谢师弟,从师弟进门就一直处处针对,你都没看到哇?!”
“肯定是眼看这次谢师弟被委以重任,又独闯紫晶秘境立下大功,狗急跳墙了!”
“尹玄临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可怜白师兄……拼死带出留影石,却被打得血肉模糊,至今未醒。”
“谢师弟醒来后亦一言不发……定是寒透了心!毕竟纵使往日不和,好歹他一向以德报怨、还将掌门印信托付,本以为尹玄临能改过向善呢。可谁知!”
“这还不算,那尹玄临还欺师灭祖……”
“证据确凿还负隅顽抗,连长老都敢打!”
很快,宗门公审。
肃穆的大殿中,尹玄临被缚魔索紧紧捆绑,跪在中央。脸上身上伤痕累累,脊背却依旧挺直。
掌门厉声喝问:“尹玄临,你可知错?”
“咳……”尹玄临倔强抬头,咳出一口血沫,“问一百次……我也是一样说法……老子本是想去……救谢忱那废物。是他自己被幻雾所迷,入魔伤我在先!我为自保才不得不还击!”
“混账!事到如今还敢信口雌黄!你与他素来不睦,怎会好心救他?”
“就是!谁不知若无谢忱,下任掌门之位你便有一争之力?”药宗长老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尹玄临咧嘴冷笑,“掌门没他,或许能轮到我做。可药宗长老一职便是没你,也八辈也轮不到你那废物儿子——我倒想问药宗长老,白霜澄手无缚鸡之力,入那紫晶秘境意欲何为?”
“说不出来了吧?多半,谢忱入魔,也都是你们父子搞的鬼!!!”
“你你你——你血口喷人!掌门啊~那秘境您可是昨日亲自下山查验过的啊,不曾有过何幻术痕迹,留影石亦毫无问题。证据确凿这尹玄临还敢倒打一耙,分明是——”
一番争执,弟子尹玄临始终不服管束、言语狂悖。
最后掌门不得不令执法弟子强行给他灌下“真言露”。
28。
那真言露药力直侵神魂,能使服用者一时无法撒谎,只能吐露真实心声。
众人都以为此番他必再无从狡辩。
可谁成想——
“我呸!”
药力作用下,尹玄临却只更加癫狂嚣张:“我尹玄临平行端坐正,本就从不说谎!但今日,既然诸位非要听真话,老子便让你们听个痛快!”
“先说这这棠棣仙门,看似超然物外,实则也与凡间毫无二致——人人各怀鬼胎、钻营算计、嫉贤妒能、蛇鼠一窝!”
“再说白长老!您与山下女子无媒苟合,生下好大儿白霜澄资质太差,不得不偷偷修炼的禁术,需不需要我帮您广而告之?去年药宗采购,你那批以次充好的千年火芝,又要如何解释?”
“还有你戒律长老!表面公正严明,私下收受多少‘孝敬’?炼器堂长老您亦不遑多让,您那侄儿上次秘境考核作弊的隐形符是哪来的,又是谁帮忙包庇?”
他越说越畅快高兴,目光扫过全场尽是讥讽:“还有你们这些一个个知晓是非黑白,却为明哲保身、装聋作哑的所谓真人长老们!”
“都从不觉一丝羞耻吗?”
一时,大殿内烛火摇曳、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