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抱紧食盒,喉头哽咽,万千话语被生生堵了回去。
“什么时候的事?”陈业摩挚著玉佩,语气平淡,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监视为师,很好玩?”
“不——不是的师父!”知微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就是——就是想知道师父在做什么,想多听听师父的声音“
听著这近乎恳切的辩解,
陈业思绪翻涌,他想起了她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模样,想起了她装睡故作无意缠著自己时的亲昵这些回忆,此刻皆化为芒刺,扎得他心生寒意。
这种过分的依恋和窥探欲,必须扼杀在萌芽里!
慈母多败儿。
往日是他太过放纵,是为师之失。
修真界界容不得一丝侥倖,今日她因依恋而监听,他日就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莫哭!”陈业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
从未听过的厉声,瞬间让知微的哭声壹住,只剩下小声的抽壹,惊恐地看著他。
恐惧的並非是师父的责罚,而是师父从此厌恶她。
她年龄虽小,但也知道,在修真界中窥探他人,乃是大忌!
纵是亲骨肉间,亦不可逾越底线,湟论师徒?
陈业面无表情地从腰间中解下一条鞭子一一那是一根通体乌黑、长约三尺的短鞭,鞭身非皮非革,像是金属与兽骨熔炼而成,冰冷无比。
“既知惧怕,就更该记住何谓禁忌!”陈业握住鞭柄,声音冷冽如冰,“將手伸出来!十下!”
熟悉的鞭子,让昔日里的回忆涌上脑海。
饶是她不惧疼痛,可记忆中的恐惧,却是施加於心灵上的痛苦。
她颤抖著,慢慢伸出了细嫩白皙的掌心,向上摊开。
“啪!”
第一鞭破空抽下,快若电闪!
不见血肉横飞,那鞭身细密的骨刺却似活物,瞬间刺破肌肤,带来一股钻心刻骨的剧痛!
记忆中的鞭影,与现实的鞭影重叠。
好似直接甩在她的心尖!
“呢一一!
知微惨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手心上瞬间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殷红针眼状血点,鬢角都被冷汗浸透。
“—知错吗?”陈业顿了顿,捏著鞭柄冷冷地看著她。
师父在心疼!他一定在心疼!
聪慧如她,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停顿。
她忽然又不想认错。
何错之有?
换了別人,谁能忍住不去听?
这是人之常情,无人可抵的诱惑!
自己怎会错?!
“知微没错”墨发女孩没有犹豫,竟脱口而出。
谁料,预想中的宽恕成了笑话。
男人分毫没有犹豫,隨口问了一句后,便继续心如铁石接连挥鞭。
啪!啪!啪!
清脆而凛冽的鞭答声在水潭畔声声炸响,每一记都伴著知微痛极却又被强行中断的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