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笑容关切,对著那发愣的魏成,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魏执事,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不开心了?”
他又看向魏成身后的外门弟子,含笑道:
“还有,恭喜各位。我记得你们是临松谷的外门弟子,辛苦各位了,这次临松谷起死回生,想来是少不了你们的功劳。恐怕,半年后便能以此功绩,顺利拜入內门,大道可期!”
此言一出,那几个外门弟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他们哪里听不出,李东这番话,哪里是恭喜?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讽!
他们本该是这份天大功绩的拥有者,甚至能以此拜入內门。
可现在,却只能当个灵桃园的小小灵植夫!
两者之间的差距,让这些弟子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万千钢针,狼狼地扎著,痛得他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而魏成,在听到李东这番话后,更是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老血,险些当场喷出。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怒,轻笑道:
“说笑了,只是为陈执事的手段震惊而已。那我恭喜陈执事,还希望,陈执事,能一直顺利的治理临松谷,可莫要过度操劳,伤了心神——陈执事本领高明,若是因此英年早逝,那可是宗门的损失了”
魏成这番话,说的好似关切,
但言外之意,却让一旁的段凌和李东,都为之侧目。
段凌虽然二丈和尚摸不著头脑,不知道李东和陈业二人,与这魏成有什么矛盾。
可既然涉及陈业安危,便容不得他置身事外。
当即脸色冷硬:“还望魏执事慎言!若谁敢暗算陈执事,我段某,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这是这是段师兄!”
几个外门弟子,此时才注意到,一直暗中跟著陈业身后的段凌,当即忍不住惊呼道。
段凌此人,名声不小,远非李秋云所能比擬。
某种意义上,他昔日在云溪坊,桃山坊两坊中,就是最富声名的外门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外门大师兄级別的人物。
魏成虽同样是练气八层,但他已然中年,多年不曾与人搏斗。
在面对这位气血方刚的年轻人的冷喝时,不由得有些发,
他冷哼一声:“好!一个毛头小子,都敢威胁老夫?罢了,不与你这小辈计较。我们走!”
说罢,他再也待不下去,带著几个本想看好戏的弟子,狼狐的甩袖离去。
而这些弟子,心情却是比魏成还要差。
对他们而言,无疑於亲手摧毁了自己的前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人默默在心底嘆息。
一段插曲过后。
陈业与李东、段凌二人,也各自告辞。
回到临松谷时,已是深夜。
他没有去打扰徒儿,只是独自一人,回到静室。
陈业盘膝而坐,心神,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並不担心魏成,而是担心白家。
“白家”
他默默地咀嚼著这两个字,凝重无比,
如今,自己已经被烙上了“白家”的印记。
迟早有一天,会捲入灵隱宗內部的斗爭。
届时所面对的威胁,又岂是魏家能比?
“罢了。”
许久,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