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著很沙哑,像是被人掐著嗓子在说话。
“我是小褚,找你家邦子聊点事情。”
“能进屋吗?”
褚卫国两只手上都拎著东西,腾不出手撩门帘儿。
只能在外头等著。
老梆子原名齐安邦,小名就叫邦子。
“褚哥,快,屋里坐!”
不一会,就见那块溜光黝亮的门帘儿被人从里面拨开。
老梆子探出半个脑袋出来。
瞧见是褚卫国,登时笑脸迎了上来。
“祥叔咋样了?”
褚卫国点了点头,跟著老梆子一块进了屋。
视线陡然就黑了下来。
屋面的光线很暗。
窗户玻璃就没一块是完整的。
只能用旧报纸糊著,透光性很差。
蜂窝炉上还熬著中药,咕咕冒著热气。
一股浓郁的药味縈绕在空气中。
混著霉味和褥疮破溃的腐肉味,闻著让人窒息。
“昨儿请了白大夫来,敷了药,再喝几天中药炎症就能消下去。”
老梆子显然看出了褚卫国的窘境。
赶忙开了窗透气。
“听我家小邦说,昨儿那钱是小褚你自个掏的腰包?”
“那可不成!”
“等下个月火柴厂结了工钱,我让小邦给你送去。”
婶子由於长期营养不良。
加上常年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糊火柴盒。
已经患上了很严重的白內障。
看人模糊,还有重影。
早些年还大病了一场,嗓子也烧坏了。
“婶,您可是从拍子手里救过我的命。”
“再说也没多少钱,您就別见外啦…”
看著满头白髮的婶,褚卫国心口也是猛的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