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因为前两天的杀人事件,阿尔比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中。
维里斯认识死的人,酒馆的学徒,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他也去看了那个年轻人的尸体,作为一个老东西,维里斯一眼看出了这位倒霉的年轻人死于魔兽偷袭,但是不知为什么被人发现,然后伪装成被谋杀的样子。
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在意酒馆什么时候开门。
酒馆老板因为这件事心怀愧疚,天天呆在家里为惨死的学徒祷告。
“唉。”他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前方就是阿尔比恩小镇的门口了,平时这里挤满了两地来往的马车牛车,装卸货物的年轻人随处可见,但是现在那里只有寥寥无几的车子,年轻人蹲在路边低着脑袋打盹。
“维里斯!”
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维里斯懒洋洋抬头,靠近小镇门口有一处大屋子,足足有三层高,叫住他的人站在二楼,低着脑袋看他。
“马上天黑了,你到哪里去?”
佣兵协会的副会长是个好心的中年男人,满脸的络腮胡,生的膀大腰圆,哪怕年纪比不了年轻的佣兵,但是对付魔兽的经验,可是一百个年轻佣兵都比不上的。
也正是他喊住了维里斯,劝他赶紧回家。
维里斯穿着那件介于宽松和修身的袍子,手笼罩在袖口中,抬起头回道:“我去采风,放心吧,我家那个破地方,凶手想杀我连窗都不需要翻。”
副会长被他一噎,有些不悦:“好吧,我可提醒过你了。”
“哈哈哈,多谢你的好意。”
维里斯朝他笑了笑,继续往阿尔比恩小镇外面走去。
小镇外面有一片原野,每到春天,就会开满鲜花,很是好看。
其他季节虽然比不上春天的繁花似锦,但也各有风味。
维里斯慢吞吞地走在自己熟悉的路上,太阳渐渐西斜,光芒也变成了漂亮的金黄色,落在这条小路上。
阿尔比恩的地势较高,沿着这条路往阿尔比恩走来,首先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是脑袋,然后是身子,最后是整个身体。
维里斯眯着眼,看着路尽头的少年。
那少年手里抓着一张破旧的地图,嘴巴嘟囔着什么,身上的衣服倒是整洁,背后背着一把长剑,金色的头发微卷,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婴儿肥。
“一直往前……就是阿尔比恩……啊!到了!”
少年的视线从地图上挪开,猛地抬头,看到了前面高悬的木牌,上面刻着阿尔比恩的字母,他兴奋地把地图卷起插在腰带上,往阿尔比恩跑去。
大开大合的动作间,他脖子上一条黑绳子也随着起起伏伏。
他从维里斯的身边跑过去,少年的呼吸声格外热烈,维里斯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啊,活人。
维里斯默默感叹。
他继续往自己常待的地方走去,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斜长,平日里热闹的小路,他并不引人注目,但是在这个时候,整个路上总共也就两个人,他,和刚才那个少年。
便有些不寻常了。
他身上背着小挎包,里面装着纸笔,还有一支长笛,那笛子还是新年的时候,他斥巨资买的。
哼着小调,维里斯很快就踏入了原野,脚底的草地一如既往的柔软,夕阳的风送来草木的清香,他很是满意,继续往原野深处走。
原野的尽头是连绵的山岭,山下有一条河,河水清澈微冷,去那里消磨余热未尽的傍晚时光是再好不过的了。
“诶!——嗯?”
维里斯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他低下脑袋,看着草地上的石头,这么大一块石头,他敢打包票,昨天来的时候是绝对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