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母妃。”
朱祁鈺行了个礼,脸上也儘量带著喜色,不想让吴氏担心。
“壮了,也精神了,这些天辛苦你了,鈺……”
吴氏看著朱祁鈺满脸疲惫,有些心疼,她虽住在深宫之中,却也知道这些天外面发生之事,看著朱祁鈺操劳国事,未休息好的样子,本想安慰一番,可这最后二字没说出口,毕竟现在朱祁鈺是君。
“劳母妃担心了,儿臣身体好著呢。”
母子俩屏退左右后,坐在一起说著家常。
“也不知济儿长得像不像你,自打出生起也没见过一面,我还给他做了许多小物件……”
吴氏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著,一边摆弄著她亲手缝製的虎头帽、虎头鞋等幼童的物件。
朱祁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母妃,今日我过来,实则是有事相告。”
吴氏一听,瞬间收敛了面容,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低声问道:
“可否是这后宫之事?”
朱祁鈺闻言点了点头,“看来母妃都猜到了。”
吴氏嘆了口气后,回道:
“我在这宫中住了十多年,怎会不知这权力更叠一事。”
“鈺儿,我也不懂这朝堂之事,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若是斗不过她们,这皇位不要也罢。”
朱祁鈺也是愣了愣,这吴氏虽然不喜爭斗,却能在后宫的尔虞我诈之间,將自己抚养长大,岂会是心智单纯之人。
想了想,朱祁鈺挥手示意成敬,將寢宫內外的人全部清退。
见四下无人之后,朱祁鈺开口说道:
“母妃安心,我既然已经即位,就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这些天后宫可能要换一批人,母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此刻只有母子二人,朱祁鈺也不再藏著掖著了,话说的十分明显。
“害……”
儘管吴氏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感到心头一震,拉著朱祁鈺的手说道:
“常言道儿大不由娘,我这里你不用担心,都是跟了我十几年的老人。”
“若是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別跟你父皇那般心狠,你们毕竟还是是兄弟。”
前一句话吴氏说的十分坚定,后一句话,嗓音却略带一些颤抖。
朱祁鈺低著头,有些惭愧地说道:“他能否回来还尚且不知,毕竟瓦剌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吴氏呆呆地望著他,几个呼吸后才说道:“也罢,这朝堂之事容不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插嘴,走的时候把这些带给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