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看著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陆綰寧眼眶一阵湿润。
他没办法说出让陆綰寧別去和纪明棠计较这种话。
这对陆綰寧来说,不公平。
他见过一个人生活的女子有多么艰难,尤其还是一个长得这般貌美,没什么自保能力的女子。
舌尖舔过乾燥的唇瓣:“你,这些年在外面受委屈了。”
“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陆綰寧看著站在马车边,仰著头,一脸无措的中年男人。
她偷偷看过谢执和这些大臣们议事。
这位首辅大人一向沉稳,哪怕是再棘手的事情,他三言两句间也能平缓解决。
很有魅力。
可就是那样能说善道的人,此时说话却有些磕巴,甚至声音里能听出明显的紧张……
陆綰寧不知怎么一下就红了眼眶。
她笑著道:“劳您掛心,我过得很好,我有一位疼我的养母,来到上京城后,又有幸认识谢郡主,您应该听说了,她认我做了乾女儿,入了族谱。”
“薛家的三位兄长以及姊妹待我也都很好。”
“当然,待我最好的是殿下。”
谢执听陆綰寧前面说那些话还有些酸溜溜的。
听到最后这句后,嘴角怎么都抑制不住地上扬。
李鹤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哦,这个你拿著,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要是嫌脏,丟了也行,我,我重新给你雕一块,回头给你与殿下做新婚贺礼。”
李鹤將那块岫玉玉佩递给陆綰寧。
陆綰寧有些犹豫地看著那块玉佩。
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没必要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接了这块玉佩,和捅破那层窗户纸也没什么区別了……
犹豫间,谢执已经伸手替陆綰寧从李鹤手里接过那块玉佩:“綰寧麵皮薄,孤替她谢过李首辅了。”
“李首辅閒来无事可以多来东宫坐坐。”
李鹤原本对谢执这个女婿是不满意的。
太阴鷙,杀人如麻。
他的宝珍香香软软,儿一样娇柔,跟在太子身边多危险。
可看到谢执对陆綰寧的呵护,又见他主动提议帮他和女儿联络感情。
李鹤心中那几分不满瞬间消散。
杀人如麻怎么了。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守住宝珍,让宝珍不被欺负。
至於阴鷙……
只要不在宝珍面前阴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