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黄仲公,自从黑白子任教主以来一直都是闭门在琴室,绝不出门。
“黑白先生”让丹青生確知,正是路司李到了。
“路司李,这边请!”丹青生说的不缓不急。
二人来到后院的一处静室。
庙祝亲自上茶,便退了出去。
“黑白先生有何事情?”路平直接问道。
丹青生只觉得手中的茶索然无味,他这些日子拼了老命搜罗美酒,可是酒窖依旧无法和昔日百分之一相比。
教主又下了戒酒的教令。
搞得他整日的。
“黑教主想问问路司李,对新日月教是怎么看的?”
“非常囂张,比起东方先生更加囂张,东方先生再囂张,也没有把总坛开在京城边上,也没有把分坛开到任何一处省城边上,黑白先生却敢把总坛开在西湖畔的梅庄,这份胆量,就是日月教所不能及的。”路平笑了笑道。
“路司李,你——”丹青生顿时有些疑惑不定,“司李可是要对付我新日月神教?”
“我对你们两教之爭毫无兴趣,只有一点,搬出梅庄,西湖临涌金、清波、钱塘三座城门,湖上酒肆、画舫、香市,来往游客,多不胜数。你们就在西湖这样的地方设总坛,
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替西湖的百姓想一想?
丹青生张口结舌。
他思索了许久,才道:“司李的意思是,我们退出西湖,即不过问?”
“还有一条,你们须得將杭州新日月教的名单给我一份!”路平冷然道。
“为何?”丹青生即便再不通晓世事,也知道此事的要紧性,他当即大声道,“断无可能。”
路平冷笑一声:“这一要求,同样用於童百熊,你们和日月教斗来斗去,必定有死伤,你们不报名单,谁知道你们是死於江湖私斗,还是被你们波及的无辜被杀?
若是不报,一併按照无辜计算,我必会动用各派会剿,言尽於此。”
“这—”丹青生目瞪口呆。
路平又道:“最后一条,两家各自交银三千两,为各地衙门洗不,善后所用。”
丹青生哑口无言,他久闻这位司李好酒,又是科甲出身,对丹青想必也有了解,便想以酒入手,说一说他曾经的四蒸四酿葡萄酒,道一道他不曾忘怀的七十五年百草酒,没想到,压根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路平又接著道:“丹青先生早回杭州,明日此时,我要拿到名单。”
说罢,低头喝茶,不再理会丹青生。
丹青生咬咬牙,看了一眼路平,说了一声:“告辞!”
出去的时候,迎头遇见庙祝。
刚要说一声“好生接待”。
就听见路平在门內问道:“住持尊姓大名?”
庙祝忙躬身回道:“小人方回!”
“方住持,丹青生租用贵祠,多少银子?”
“回司李,三日三十两。”
“我给你三日百两,你替我送送丹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