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然后发现才过了大概三十秒,毕竟手机左上角的显示时间的地方分针都没带动一下。
等待的时间有些难熬,吴且难免胡思联想,觉得眼前一切的突发状况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突然提前的成年礼宴,莫名其妙登上的赵家的船,船上的执法者正规军……
裴擒或许也是赵先生金口难开请来帮忙的,毕竟双生子再疯,也不可能在华国的地盘跟华国的执法者系统对着干。
五分钟后,在他煎熬得快要死掉前,赵先生给了回复。
【ZHAO:没事。】
中文如此博大精深。
言简意赅就两个字,好像是安慰,又好像只是说话的人简单的告诉他这一切已经暂时结束,替他处理这些的人并不觉得是多大麻烦。
吴且倒在床上,翻了个身。
此时,门外隔着舱门,响起了两道熟悉的声音。
赵恕和裴顷宇在说话。
裴顷宇问赵恕不去专属顶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赵恕冷笑着说,惦记着别的黄鼠狼可能试图偷鸡摸狗一样睡不好觉,换张床又有什么区别?
“我爸也是你叫来的?”
“你脑子和Omega谈恋爱谈坏了?我叫得动你爸?”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才没那么无聊……裴顷宇,没人让你去咬那个下城区的Omega,虽然你咬不咬和吴家联姻的事都轮不到你头上。”
“轮得到你?”
“比你有资格一点,比如你甚至不知道今日自己为什么站在这,傻缺似的以为是我为了第一时间逼你的婚——”
絮絮叨叨的少年对话声,尾音时猛地沉了下去。
“你保护不了他,所以只配站在旁边看着我吃。”
自信如风的低沉嗓音,彰显着门外站着的赵氏小公子至少知道一些关键的信息。
伴随着隔壁舱门开启又被关闭。
船舱走廊安静下来。
不知道裴顷宇听懂了没,反而是吴且听懂了,并且觉得一切显得真相大白。
——是赵恕先洞察到了维赛双生子的事,然后请求自己亲爱的、护短的、全世界只把他当人类看的好哥哥,将他的未婚夫保护起来。
……
等吴且回过神来时,他的拖鞋底部已经快要和船舱铺着的地毯摩擦起火。
空气中浮动着除却尘螨味外,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浓郁的、酸涩的、茫然的。
——是这样吗?
吴且盯着房间中梳妆镜里倒影的自己。
——就算不是这样的,那你又在期待什么?
纵然是可爱的弟弟的请求,那所有的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