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恕脸黑如锅底。
吴且的头更疼了。
……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比及塔突然坐了起来,盯着吴且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来用手指蹭了蹭他还有些泛红的唇角。
又不说话。
一双湖绿色的瞳眸如一潭死水,只是宇未岩很认真的盯着他。
吴且正莫名其妙,这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赵归璞来了。
男人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好好的试衣间被砸的乱七八糟。
店主老裁缝跟他吹嘘过的法国数百个世纪前工艺的老古董琉璃茶几成了碎片;
椅子翻倒;
他弟弟像是一头护卫犬似的蹲在沙发旁。
沙发上,黑发年轻人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和早上送他到赵氏停车场时笑吟吟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着赵归璞,吴且第一时间不是激动,也不是埋怨,扭着头看过来,表情显得茫然又懵逼,像是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身体却很诚实,喊了一声:“赵归璞。”
他声音听上去也没什么大毛病,连被欺负后可能会有的颤音都没有……
只是就这么平平无奇的喊他的名字,就让男人的下颚倏然紧绷。
他大步走到沙发前,身上只夹带着室外的冬日寒气和阳光的味道,弯下腰,粗糙的拇指刮过黑发年轻人的唇边——
方才被比及塔·维赛触碰过的地方。
吴且垂下眼,还没来得及躲掉这番揉搓,便被人打横抱起了起来。
赵归璞从进入这家店,如一阵风似的带走吴且,一共没用时超过两分钟。
无论是另一个罪魁祸首的年轻Alpha还是他的弟弟在他看来都犹如空气般并不存在,没有呛声也没有对峙,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后续是赵归璞离开后,气喘吁吁跟着冲进来的蒋秘书,Omega往试衣间里探了个脑袋,直接就被里面的味道呛得连续后退三步。
站在外边儿,蒋秘书往外掏支票的手还在抖,也不知道是被信息素呛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语气真诚的问老裁缝看在老主顾的份儿上,那张古董琉璃茶几能不能稍微打个折。
……
吴且窝在赵归璞的怀里,两人正式成了连体婴,哪怕上了车也依然保持这种姿势。
车内除了赵归璞身上的古龙水味,剩下的就是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沉水乌木沉香,车门关上,室外灿烂的阳光被隔绝,吴且反而觉得松了一口气。
脸埋进男人的怀里,他掐指一算,问赵归璞:“开着会一半赶过来的?”
赵归璞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说话。
吴且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动物世界》节目,有一期讲的是一只没有族群的年轻雄狮在草原狩猎黄羚羊,好不容易捕捉到一头,拖到了一个自认为还算隐蔽的角落。
冬季的草原资源枯竭,这头黄羚羊在雄狮去喝水时被一群豺狗偷走。
雄狮回来后发现猎物失踪了,表现得十分暴躁,在放置猎物的原位打了个几转后,顺着气味找到了豺狗的老巢。
雄狮与豺狗们的一番恶斗直接演成了《狮子王》的番外篇,最后身上挂彩的年轻雄狮大获全胜,把自己的猎物又拖回之前的地方——
经过了一番搏斗叠加之前数日未进食,雄狮应该是饥肠辘辘,但是镜头下,人们意外的发现它没有立刻狼吞虎咽失而复得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