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一天没洗脸,就已经无法见人了吗?
迹部见优茶误解了他的意思,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再次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平白受了迹部一个“笨蛋”的眼神,宫本优茶无辜地眨眨眼,老实回道:“看同伴,他也受伤了。”
“真田弦一郎吗?”迹部直说大名,显然是提早就得知了消息。
他点着泪痣嘲讽优茶,“真田早醒了,你说说你,啊嗯,人家受伤比你更重,醒的比你还早,宫本,你身体素质不行啊。”
宫本优茶:“……”
迹部景吾的性格说好看透也好看透,但摸准他的脾气,相处起来却不容易。
单说一条——虽然优茶知道迹部当他是朋友,才会“不客气”和“毒舌”,但偶尔听起来就是很让人心塞。
对此,优茶做出的回应是,默默地收回双脚,重新窝回被窝里,掖好被角,坐好。
顺便用清泠泠的眼神投向另一边的紫灰发少年。
——您还有事吗?
“呵呵。”
迹部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自己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落座前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什么,打算放到床头。
宫本优茶顿时眼神微妙起来。
迹部用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优茶,此时也不禁警惕地停下脚步,甚至停顿两秒后,又纡尊降贵地退后两步,问:“怎么,宫本你花粉过敏?”
“……”
“倒也不是过敏,”宫本优茶忽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迹部你这花……”
“花怎么了?”知道优茶不过敏,迹部就放心了,顾自走到床头柜前,将花仔细地插到玻璃瓶中,还顺手转动瓶身,将最完美的姿态转到最前方,“不好看吗?”
优茶看着迹部自说自话,自我欣赏,自我点头认可……忍不住委婉地说道:“花是很好看,但迹部你来看望病人,都是送……玫瑰花吗?”
还是白的,单支。
迹部闻言笑了笑,随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翘着脚潇洒地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冲优茶笑得张扬又戏谑。
“啊嗯,今天出门时间太赶了,宫本你凑活看。毕竟,从本大爷一花园的红玫瑰里,找出几支白玫瑰真的很不容易,这可是几支白玫瑰里最漂亮的一支。”
宫本优茶摁摁太阳穴,无力吐槽。
“麻烦你下次把找玫瑰的时间,用来买百合、康乃馨好吗?”
迹部抬抬眼皮,微抬下巴睨着优茶,一副高傲不知悔改的样子,无所谓地点点头道:“行,下次如果本大爷记得的话。”
宫本优茶:“……”
他不信迹部真的不清楚这种基本礼仪,所以,这位大爷就是来消遣他的吧!绝对!!好气!!!
“迹部你到底来干嘛的?”优茶抿抿唇,嗓音清淡而无奈地扯回正题,“大清早你还穿着冰帝的校服,应该是抽上学前的时间赶过来的……什么事这么着急?”
“都猜到这儿了,不如宫本你继续推测下去?”迹部语气轻松地笑着,稍稍坐正身体。
宫本优茶想了想,问:“那你先告诉我,现在外面的消息都是怎样的?”
他的手机早就丢在了火海中,暂时无法得知任何情报。
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工藤新一一直没出现,他应该赶去画室那边了,说明警方已经展开了调查。
迹部简短地回道:“警方控制了媒体信息,现在只报道了昨晚的大火,对‘受害人’和事故原因没有透露。”
“受害人……”
宫本优茶细细回味着这个词。
可迹部怎么知道是我和真田受了伤?
优茶疑惑地抬眼,视线触及到华丽精致的紫灰发少年时,脑海中有什么一晃而过,突然福至心灵。
“等等,那整片住宅区不会是迹部财阀的……产业吧?!”
幸村曾提过,庭院画室的地理位置很好,属于闹中取静的地段,周围全都是独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