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范弥倍感无辜,回头看着陈末野,“支持小野截他的花,下次争取截更多。”
周趣立刻狠瞪了过来,刚和陈末野到沙滩边的祈临被无故波及。
陈末野很坦然地承受周趣的妒火:“看我干什么,我又没接。”
“那不是吗!我替你接了还得替你丢了!”周趣愤怒地给鱿鱼刷了一遍酱。
这人生起气来活脱一怨夫,叶月不敢再招惹他了,沙滩边刚好有开沙滩摩托的,她牵着小夏就过去。
小夏往前走了几步,又绕回来:“陈老师。”
陈末野把手里的可乐打开,自然地递向身后的祈临:“嗯?”
“你的弟弟还有用吗?”小夏歪头看着祈临。
祈临刚接住可乐,指尖被霜沾上一层水。
“你要和他玩?”陈末野挑眉,又把可乐抽回来,“去吧。”
这么来回祈临被弄了一手心冰水,他皱着眉看陈末野,陈末野表情一如既往,完全没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小夏主动去拉祈临,才发现他手上湿漉漉的。
陈末野反应过来,笑着给他递纸巾。
祈临接过擦了擦手,把纸团子报复地塞进他手心里,才和小夏一起离开。
纸团子松松软软的一团,陈末野握在手心里捏了两下,也没立刻扔。
“我真没想到。”周趣的声音突然从身边传来。
陈末野的注意力从纸团挪到他脸上:“什么?”
“你以前也不是没跟过乐队,但这种娱乐活动基本上都不参加的。”周趣把烤好的鱿鱼放一边,又烤了串鸡翅,“看了这次带小临弟弟是带对了。”
陈末野向来比同龄人早熟,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喜欢自己扛,这种说好听点是成熟,说难听点在自虐。
情绪得不到发泄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陈末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低声:“谢了。”
“谢啥,”周趣用扇子扇开烧烤架上的烟,“你要真谢,下次就低调点,让观众给我送花。”
陈末野又笑了下。
范弥和林冬现跑去买啤酒喝了,叶月和小夏在开沙地摩托,祈临在浪间帮他们拍照。
烤架这边只剩下两个人,周趣换了碳,忽然说:“刚演出活动的负责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拍了一段你的视频,感觉很不错,想发他们的宣传号上。”
陈末野没有说话。
周趣又说:“昨晚,那个Fcos的老板也是……”
“不了。”陈末野忽然打断,“视频不发,老板也不用联系我。”
沙滩边有片刻的寂静,周趣叹了口气:“小野,你之前跟我说工作是为了钱。但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钱,有曝光,签厂牌哪一个都比跟着我到处跑要赚得多。”
周趣回头,认真看着他:“你不接受这些……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周趣问话的时候,其实不太有底,他不是为了探听陈末野的隐私,只是担心这个学弟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夜风拂过侧脸,晚上的温度好像更低了些。
周趣回头时,看到陈末野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做事没有那么多顾虑,”他说,“只有我想,和我不想。”
简言之,他没有躲着谁,也没有怕什么,所有选择都是从他个人出发。
这话任谁来听都是大写加粗的嚣张,和这人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一模一样。
不外露却也不内敛,像一柄锐利的刃,远远地看是瞧不出有多锋利,但靠近时才发现刃尖早就向着越界的人。
“我这不是操了老妈子心么,”周趣说,“我认识你那么久,你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突然有天多了个年纪差不多的弟弟……太让我意外了。”
正是因为多了祈临这个“例外”,所以他才会多想。
周趣从来没见过陈末野像照顾祈临一样照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