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种病,陈末野染了七年,无药可救。
好在现在这个人回到自己的视线之前。
陈末野看着他温沉的睡颜,指尖探进被角,轻轻地捉住了他的右手。
他俯身坐在床沿,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过祈临曾经带过指环的无名指,金边眼镜下的眸暗潮翻涌。
……
祈临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十点。
那场小感冒褪去大半,只剩一点点鼻塞。
陈末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他摸起床头的手机,才发现许沛然昨天晚上十点多给他发过消息,是滑雪回来了,问他情况怎么样。
现在回复估计要吵醒别人,祈临把消息已读,然后洗脸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不知道陈末野昨天是什么时候走的,但那本外文小说的书签已经别在最后一页,应该是已经看完了。
陈末野今晚要去赶飞机,这是他们回国前最后的相触时间,祈临不想错过,所以打算去敲陈末野的房门。
然而刚站到走廊上,就看到楼梯口捧着餐盘的男人。
陈末野换了一件高领毛衣,纯黑色衬着鼻梁上的眼镜,将人衬得冷肃又性感。
“醒了?”陈末野视线先落到他的头发上,祈临的发丝虽然柔软但却不凌乱,显然是已经整理过。
祈临点点头,因为自己就站在他的门前,有些局促:“你起这么早?”
“嗯。”陈末野将托盘放到他跟前,“饿了吗?”
里面放着烤面包和鲜果汁,显然是刚做的。
祈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陈末野已经推开房门:“进来。”
他房间里的桌子比祈临房间里的大一些,祈临刚坐下,陈末野就先拿起阴叉,支了一小块烤面包递给他。
祈临低头接过时,指尖无意和他触碰到,一点点痒意在上面蔓延,他往上捏了些,抓住了留有叉柄余温的地方。
这顿早饭显得有些安静,因为陈末野一直在低头回手机消息。
祈临无意扫过,备注是教授,内容提到“什么时候回来”。
“行程很赶吗?”祈临咬着面包的声音有点含糊,他低声问。
“嗯,有个新程序要上线,得测试。”陈末野说。
“喔。”祈临对这方面不太懂,没多说什么,低头吃面包。
本来就是计划之外的见面,也只能仓促结束。
昨天去滑雪场的各位玩得很累,别墅里安静了一早上,终于在下午渐渐有了点动静。
许沛然醒来的时候楼下人已经不少了,大家都围坐在沙发上聊天,而她找了一圈才看到自己的师父。
和陈末野坐在一张沙发上,即便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但气氛看起来就是比其他人要微妙。
她下来打了个招呼,先问师父身体怎么样,得到答案才安心下来。
大家都在聊昨天滑雪的趣事,还有人在分享别人出糗的视频。
整装待发的Zane就是这时候下来的,有人看见他手里晃着车钥匙,问了一句才知道是陈末野要先走。
昨天去送茶的女生立即看向陈末野:“待会就要回去了啊?好可惜啊,我们还打算明天去一次滑雪场呢。”
“唉你们可别给陈博士上压力,”Zane说,“就今天这趟旅程,我都是求了他半个月他才临时改主意答应跟我来的,你们这样说,我以后还能不能约他了?”
几个人顿时笑声一片,都说Zane魅力不够大。
女生只好轻叹:“好吧,工作要紧。”
“那祈临呢?”另一个女生问,“你身体好些了吗?明天能去滑雪吗?”
自从陈末野让祈临澄清过他是单身之后,或多或少有人将视线投注到他身上。而滑雪这种容易有肢体接触的项目是最好交友的。
沙发上的视线都聚到祈临跟前,而祈临却下意识去看陈末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