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心里泛起一丝小小的失落时,一个黑色的矫健身影“嗖”地一下从玄关柜顶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他脚边,发出一声响亮的“喵呜!”
是煤球。
但这只煤球,和宋鹤眠刚接回来那只胆小怕人的小可怜,已经完全判若两猫了。
此刻的它,体型圆润了一圈。
正仰着小脑袋,尾巴翘得像一根得胜归来的天线,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审视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你还知道回来?”的霸道总裁气场。
宋鹤眠有些哭笑不得,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然后,他的笑容凝固了。
这哪里还是他离开时那个一尘不染、堪比样板间的家。
昂贵的皮质沙发扶手上,多了几道崭新的的爪痕,嚣张地宣告着罪犯的身份。
温砚之那侧的真丝床单被勾出了好几缕丝,皱巴巴地耷拉着。
最过分的是,他出发前刚换下,准备送去干洗的衣服,此刻正被当成猫抓板遗弃在地毯中央,上面沾满了猫毛和口水。
看到宋鹤眠,煤球非但不跑,还回头冲他“喵”了一声,仿佛在说:“回来了?来搭把手?”
整个别墅,都充斥着一只混世魔王咪巡视领地后留下的气息。
“唉。”宋鹤眠也没生气,反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他弯下腰,随手将这只无法无天的“罪魁祸首”捞进怀里。
煤球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毛茸茸的下巴搁在了他的臂弯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这几天在家过得挺滋润啊?”宋鹤眠揉了揉它肉乎乎的小脸。
“煤球,告诉大爸,你小爸去哪里了?爸爸不在家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煤球在宽敞的客厅里转起了圈,口中还念念有词:“让大爸看看,我们煤球是不是又胖了?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转了七八圈后,宋鹤眠自己先被转得有点头晕眼花,这才笑着把煤球放回地上。
宋鹤眠躺在沙发里,感受着熟悉的柔软。
心中那点舟车劳顿后的疲惫,以及前不久失落的情绪,都被这个充满抓痕和猫毛的“家”给抚平了。
他拿出手机,熟练开始编辑消息:【哥!出大事了。我怀疑咱家沙发长猫了,长出来的这只还特别淘气。】
【我在公司,煤球又抓沙发了?】
宋鹤眠看着屏幕,嘴角疯狂上扬,手指翻飞:【何止是抓!它这是在装修!我怀疑我再晚回来几天,它能把家盘出包浆来。我现在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他发完,还配上了一个[流泪猫猫头。jpg]的表情包。
这次,温砚之没有再打字,而是直接发来一条语音。
“好了好了,我也马上就要回去了。你先抱着煤球在沙发上等我,行不行?”
声音里的宠溺快要溢出屏幕,宋鹤眠听得心里美滋滋的。
他清了清嗓子,也回了一条语音过去:“那你快点哦,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
放下手机,他抱着煤球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半小时后,温砚之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宋鹤眠抱着猫,可怜巴巴地缩在沙发角落,那演技,不去拿个奖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