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卉,字芍药,年方十八,正当双九芳华,美目盼兮,巧笑嫣然,走路如弱柳扶风,可谓是个大美人。
反观桂香便平庸了许多,面貌虽然不丑,但跟“美人”二字,一点都搭不上边,况且桂香今年二十四岁了,在这个年代,真真属于“大龄剩女”。
而且南宫卉是南宫瑾送来的义妹,户部尚书的义妹,身份可不一般;而桂香只是一个丫鬟出身……
不论其他,单论相貌,是个男人都会选南宫卉的。
即便谢怀安想要左拥右抱,于情于理都会让南宫卉做正牌夫人,桂香最多只是个妾室。
谢彦太了解谢怀安了,慕强凌弱,胆小怕事,外强中干……
就这么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前程违抗南宫瑾的意愿?
谢彦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他不免担忧起来,顺康王在云林县安|插眼线,南宫瑾也在云林县安|插眼线。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谢彦不得而知,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既然生长在谢府,就不能让谢府被他人利用,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一天,谢怀安休沐在家。
谢彦中午回家吃过饭后,让桂香把谢怀安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他想好好了解一下谢怀安的思想动态。
儿子不谦恭地遵从老子,而是让人把老子叫到自己的书房,到底谁是儿子谁是老子?
谢怀安见到谢彦的那一刻,怒容满面,若不是桂香在一旁调和,他早就甩袖离去了。
桂香按照谢彦的吩咐叫来了谢怀安之后,便想退出,被谢彦止住了,“桂姨不用避开,这事情关乎你,在旁边听着吧。”
桂香听了,便挨着门框边站定。
谢彦让谢怀安坐到了茶几旁,为他泡了一杯茶。
谢怀安见他还算恭敬,便没再计较。
他端起茶,呷了一口,“还有几天就县试了,你不用功看书,叫我来你的书房做什么。”
谢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让那个芍药做妻子,还是想让桂姨做妻子?”
谢怀安见他不学无术,整天烦空神,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生气道:“我要谁不要谁,这是你一个小孩子该操的心吗?好好地去复习,不要辱没了你的神童名头,让县里人笑话,不期待你能考县案首,考个前三名回来总不难吧……”
谢彦心中只能是“呵呵”了。
等谢怀安发了一通牢骚后,谢彦故意问道:“这么说你已经决定娶芍药了?桂姨怎么办?”
站在一旁的桂香红着脸道:“老爷跟我说过了,让我做妾,他会爱我敬我,绝对不会亏待我,能得老爷这般相待,我也知足了……”
谢彦轻笑一声,果真如他所料,左拥右抱,鱼和熊掌想兼得。
只是说的冠冕堂皇,最终还不是想委屈桂香!
谢彦用讽刺的口吻道:“芍药的确很美,这样的美人谁不动心?”
谢怀安有些怒了:“我是那种只看表面不看内心的人吗?想当年……”
说到这,他觉得跟一个小孩子说这话有些不妥。
谢彦斜眼一笑,想当年他抛弃美丽的结发妻子,与长相平平的方氏无媒苟合?的确没有看容貌!
谢彦虽然没有明说,但那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比说出来还要可恶,气的谢怀安环顾左右,想找东西砸他。
桂香连忙跑过来止住谢怀安,谢怀安拿着茶杯的托盘对着谢彦:“看你桂姨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放下茶托,便想起身离开。
“既然你想娶的是桂姨,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谢彦说的正气凌然。
谢怀安刚站起来,又坐了下来。
“小子,这话我喜欢听!”
只是下一秒,谢怀安便软了下来:“只是…你不知道现实有多残酷,我做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了面子了,里子呢?我又不是蠢人,怎会不知那芍药是你大舅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只是你大舅的官大,我得求着他罩着我,若是我一意孤行违背了他的意志,没了这顶戴,你桂姨跟着我也是受苦……”
谢彦笑了笑:“我有办法让你既不得罪南宫瑾,又能做一回男子汉。”
谢怀安来了兴趣:“哦?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