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以及州府以下的官员任命是吏部的事情,这顺康王能左右吏部的任命?我还听说,他竟然还能左右的了五品以上的京官,难道内阁中也有他的人?”
为了不暴露越岱的行踪,谢彦没指名道姓地说工部侍郎。
南宫瑾捋着胡须沉吟了一会儿,对谢彦道:“你还小,官场上的好些事,你还不懂,水至清则无鱼,为官久了,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势力呢?就说我吧,虽然做官不久,不也能为你父亲做保护伞吗?”
谢彦没有混过官场,好歹是一个管理整个集团的总经理,他从上位者的角度来看,南宫瑾的这种心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自保心态。
果真南宫瑾见谢彦不说话,继续道:“这样罢,我先暗地里核实一下,有些事情是要讲证据的,顺康王也不是个小官,我若是贸然去圣上那里告状,圣上听完后,定然会去申斥顺康王,顺康王跟我对簿公堂让拿出证据,我拿不出来的话,反而被动。”
南宫瑾笑了笑,“到时候,我不能把你往前一推说,这是我外甥说的,那不让满朝文武笑话我吗?”
谢彦知道南宫瑾太“油滑”了,即便他口头答应也是无用的,便不再多说什么,回自己屋子去了。
第二天,谢彦坐马车去国子监,大老远他便撩开了车帘看到了在国子监门口等他的奕禛。
他出了马车车厢后,奕禛把他抱下了车。
谢彦挽着奕禛的手臂向他询问了去田庄的事情,得知一切顺利后,便放下心来。
“你昨日到家一定很迟了吧?”谢彦问。
奕禛:“我在姑奶奶家住了一宿,今天一大早进城的。”
谢彦的心微微一暖,一大早过来,还一如既往地在国子监门口接他下车。
昨晚,谢彦跟赵氏和南宫瑾说过,来往路上费时太多,国子监的午餐也是不错的,以后中午就在国子监用餐了。
所以中午的时候,他跟奕禛一起在大学堂的二楼用了餐。
三菜一汤,二荤二素。
郁嘉和郑哲把饭菜端到了三楼的寝室,偌大的二楼餐厅只剩下谢彦和奕禛二人。
谢彦一边吃饭一边跟奕禛唠嗑,轻声地把顺康王在云林县培植自己势力的事情缓缓地说了。
奕禛听后,结合工部侍郎忌惮宋家的事情,笑着摸了摸谢彦的头:“你怀疑吏部尚书和我祖父都是顺康王的人?”
谢彦叹了口气:“如果首辅大人和吏部尚书都是他的人,他早就动手了……,如今可以肯定的是,吏部和内阁都有他的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大周初定,人心思稳,我们都不想看到再一次的生灵涂炭,对不对?”
奕禛点了点头,答应谢彦把这事跟他祖父好好说说,让他祖父引起重视。
大周的内阁权力很大,皇帝下来便是内阁,很多事情都是由内阁投票决定后,让圣上盖一下印章。
古首辅年岁大了,闹不好这里面真有顺康王的人带节奏……
谢彦习惯了睡午觉,吃过饭后不一会儿,便开始犯困,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虽然大学堂中有地龙,但睡着后还是会冷。
奕禛怕他受凉,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把他包裹住后,像抱小孩般横抱在手上。
他看着他俊秀的脸庞,浓密的睫毛,心中叹了口气,年岁不大,倒是忧国忧民。
他在心中想,你得笑啊,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迷人吗?
第二日,奕禛便帮谢彦申请了三楼的一间房间用于中午休息。
他自己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中午吃完饭后,便在国子监内溜达。
转眼又到“周考时间”。
发成绩的时候,圣上专程让贴身内侍卫公公来公布了成绩,谢彦依旧是第一,奕禛依旧是第二。
因为是圣上贴身内侍亲临,久不见面的祭酒、司业以及四厅六堂的人都来了,挤满了大学堂。
公布完成绩后,没有人关注这“徒有虚名”的第一和第二。
根据站队的不一样,好多人都去庆贺张若琛和张若煦了,张若杲那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谢彦注意到大都数人都去了张若琛那里,包括胡祭酒和薛监丞。
站队顺康王的孙司业则哪边都没有去,而是跟卫公公攀谈……
曹博士和沈助教则低头站在一个角落。
卫公公见大家“失态”,干咳了几声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道圣旨,大声道:“国子监祭酒胡景文,国子监大学堂学子谢彦接旨!”
听到有圣旨,满屋子的人都陪着谢彦和胡景文跪下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