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说,我的母亲跟那个他喜欢的丫鬟长的很像,所以才……”奕禛道。
谢彦帮奕禛添了些水:“别多想,这么看来,你就是你父亲的儿子,只是他不好意思正面说出来而已。”
奕禛听到谢彦如此说,笑的很开心。
他们想到了鸿门街上,怡佳公主凄厉地呼唤“古之信”的模样。
——若是奕禛不是古之信的儿子,为何会如此偏袒奕禛?
奕禛又喝了几口水,“跟你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夕阳西下,奕禛把谢彦送到南宫府,有好些人问谢彦这身上怎么换了衣服?
谢彦回他们玩水后弄湿了……
奕禛看着他撒谎,脸都不红一下,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首辅古钰跟南宫徽是“同年”,当年殿试的时候,古钰得了状元,南宫徽屈居探花。
身为状元的古钰心知肚明,若论才学,他是和榜眼都比不上第三名探花南宫徽。
只是因为南宫徽的祖上是前朝的大官,武帝故意把他压成了探花,派去了南栖县做了县令。
南宫瑾之所以能当上户部尚书,一是古钰念在他父亲南宫徽是个“好人”,又是自己的同年,二是因为这朝堂中好多人都是“顺党”,他不得不帮朝堂培养势力,古钰这才向周文帝推荐了二甲第六名的南宫瑾做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的位置很是重要,任人唯才不如任人唯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钰相当于南宫瑾的“半个老师”和“伯乐”。
每年的正月初二,南宫瑾都会亲自去古府向古钰拜年。
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以往他都是一个人去,今年他却要带上谢彦一起去。
——古钰想要见见这个圣上亲赐戒尺的人。
第64章
话说两头,怡佳公主带着被打的古炀去见了她的母后董太后。
她在董太后面前哭诉,说那个“小孽种”是怎样欺负她的炀儿,那个古之信又是怎样的忘恩负义……
加上古炀在董太后面前卖惨,董太后一时间气愤极了,恨的咬牙切齿,当即便想要把“小孽种”给抓起来治罪。
但她能做到太后的位置,必然不是冲动之人。
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不管怎样,“小孽种”也是首辅家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不能抓……”
怡佳公主:“我们炀儿就白受了他的鞭子?!那可是在大街上,百姓们都看着呢,一个连庶子都算不上的小孽种当着嫡母的面用马鞭子抽打嫡子!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这让儿臣的面子往哪里搁?”
“你就是太好面子,才弄成如今的模样!”董太后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没有往下说,毕竟怡佳是她亲生的,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往她伤口上撒盐。
当年她让她“忍一时之痛”,善待那个丫鬟,让古之信纳那个丫鬟为妾,古之信定然会感激她……
她倒好,为了捍卫什么“虚无的爱情”,趁古之信不在家,一杯毒酒把那丫鬟给毒死了!
这古之信不恨她才怪呢!又怎么能爱她?
怡佳公主听到董太后如此说,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跪着伏在董太后的膝盖上哭的更厉害了,梨花带雨,头上的珠翠跟着晃动,叮叮直响。
“母后这是不打算管儿臣了吗?”怡佳公主啜泣着,肩膀不停地晃动。
董太后心中暗自叹息,用手摸着怡佳的头,自己的女儿一生要强,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内心的凄苦只有她这个母亲才能感同身受。
“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她说完,让身旁的丫鬟拿来了一柄玉如意。
她把玉如意递给了怡佳,“若是哀家把那小子抓了起来,你公公定然会追究,闹到圣上那里……他毕竟不是我亲生的,也不是你亲哥……闹到他那里,即便你有理,也会把前事牵扯进来,大家只会说你这个嫡母没有容人之量,跟小孩子斤斤计较……所以啊,这只能是家事,懂吗?”
怡佳公主似懂非懂地接过了玉如意,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刻了董太后的印章。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这是……干什么?”
董太后:“既然是家事,而你又是嫡母,理应拿出做嫡母的样子来秉公处理这件事,正如你所说的,那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炀儿给打了,你这做嫡母的不能放纵他,你家去先把那小子怎么欺负炀儿的事情跟你公婆说了,你先看看你公婆的反应,若是他们支持你教训那小子,你就不必把我这玉如意拿出来,若是他们一心偏袒他,你就拿出来……”
怡佳公主破涕为笑,到底是她的母后,有母后撑腰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