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软软的小脸,他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个“小孩”。
“好吧,不过你站远一点,那里很乱的……”
由于奕禛的宣扬以及东院的浓烟滚滚,古府的人都知道“东院起火”了。
他们随手拿了能救火的东西便往东院跑。
奕禛则不紧不慢地牵着“执拗小孩”的手跟在他们后头。
谢彦乜着奕禛,忍不住微笑。
眼前的少年心地善良,才会想要守护他“幼小”的心灵,让他远离是非腌臜之地……
殊不知,他这个老人芯子什么没见过?!
所谓的“东院”,其实是武皇帝在古府为怡佳公主专门砌的一栋房子,红墙碧瓦、单门独户,有自带的院子。
打老远一看,便与古府其他的建筑不一样,彰显着武皇帝对她的宠爱。
走近后,谢彦发现起火源在东院的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那里看起来是原先是一堆草垛。
冬季天干物燥,此刻的草垛烧的正“火”,牵连着周遭的树木和花草一起着了火……
着火源离东院最近,但东院的院子门却紧闭。
一群忙碌着救火的人只好从更远的地方打水灭火……
古钰和南宫瑾站在离草垛几米开外的地方指挥下人们灭火。
南宫瑾笑着对古钰道,“就这么一个草垛,也不打紧,把那棵银杏树砍了,火势便不会蔓延。”
古钰立即着人去砍树。
南宫瑾笑着说了几句好话来拍古钰的马屁,这火烧的好,能让古家更加“红火”。
不远处的谢彦:“……”这就是官场的阿谀奉承吗,坏的也能说成好的,丑的也能说成美的?
不过古钰看起来对这话还是很受用的,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这草垛烧了就烧了吧,只要火势不蔓延即可。”
谢彦转眼看了看身边的奕禛,眼神中带着一丝嘲笑,他没有说话,但奕禛读懂了他眼神中的话。
——只是烧了一个草垛而已,这就是热闹?一点都不好看!
奕禛没有理会谢彦“无言的嘲讽”,他跑上前去,把一个正在救火的中年妇女拉了一边。
“陈大娘啊,您这住在外头的人都知道府中着火,来救火了,陈管家呢?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躲懒去了!”奕禛嘟着嘴不满地道。
一旁的古钰听到后,对奕禛道:“陈管家着了风寒,我特意让他在家休息几天。”
陈嫂听古钰如此说,便皱了眉头狐疑起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并没有染什么风寒,而且今日一大早,他光鲜亮丽地出了门,跟她说今日古府上会有好多人来拜年,他会很忙,很迟才能回家……
她琢磨了一会儿,觉得是自己男人说了谎。
首先是首辅大人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诓她,其次便是首辅和客人都来灭火了,她的管家男人却没有露面……
那么他去了哪里了呢?
她有些心神不宁,用目光四处搜寻着自己男人的影子,嘴里却说着:“对对对,他染上风寒了,躺在家中睡觉呢,没看到这里着火。”
虽然她的男人很不上道,骗了她,但她还是不想在首辅面前戳穿自己男人的谎言。
谢彦微微皱眉,他知晓这个陈管家。
——尚县令娘子的表哥,也是尚县令在京城中的“后台”。
他想到了云林县的铁矿,不由得斜乜了一眼“大贪官”古钰。
按照谢怀安的说法,那铁矿是古钰让陈管家跟尚县令联络,想要侵吞的大周资产……
“祖父,孙儿早上看到一个身穿绿底黑雀纹外衣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在这里转悠,见孙儿来了,便想逃,孙儿跑的比他快……”奕禛说着指了指怡佳公主的东院门,“那个时候院门半开着,他便溜了进去……孙儿害怕他他逃走,便把院子的门从外面锁上了。”
谢彦:“…………”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