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明也笑了:“去吧去吧,只是……最好别说这话是我告诉你的就行了。”
谢彦笑了笑:“故意逗你呢。”
不过,他会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些事情告诉太子。
许志明继续道:“我瞧了你的那个‘一条鞭法’,感觉实在妙。不只是我觉得妙,好多人都觉着不错……”
“不瞒你说,我先是跟古首辅去谈了这个‘一条鞭法’的各种好处,建议古首辅去改革,但古首辅不同意,后来我去跟你大舅说了这事,你大舅一听便同意了我的想法……”
“你是不晓得啊,你大舅为了尽快施行这个‘一条鞭法’,不惜跟古首辅闹翻了脸。以前他俩还只是暗戳戳地较劲,为了这一条鞭法,你大舅算是彻底跟古首辅决裂了!”
“我能体会到你大舅爱国爱民的心意……你大舅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呢!”
谢彦见许志明如此推崇南宫瑾,不由得愣了愣。
他不由得怀疑起了之前自己对南宫瑾的“偏见”。
谢彦总觉得南宫瑾是个以家族为重的人,而不是以大周为重的人,难道是自己看错他了?
“这事后来按照惯例‘投票决定’。”许志明叹了口气,“古首辅树大根深,结果他赢了!”
许志明握住了谢彦的手,“你的‘一条鞭法’没有通过,不过我们无需泄气,因为你背后还有太子,等太子坐上龙位后,定会施行一条鞭法的。”
…………
谢彦跟许志明谈到了未时,他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从跟许志明的谈话中,谢彦能感受到许志明拳拳的“爱国之心”。
许志明是想要为大周做一番事业的人。
下午的时候,谢彦写了半个时辰的文书后,看到皇宫内的一个内侍进了门。
翰林院修撰部的管事李询见太子身边的内侍进来,连忙迎了过去,对那内侍笑道:“蔺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一般宫中内侍来翰林院的,都会带着“草诏”来让这里的修撰润色,但蔺公公手中却无任何诏书。
李询不免问道:“蔺公公来所为何事啊?”
蔺公公把李询叫到了外面,对他私下道:“太子口谕,谢修撰年龄太小,不宜长时间伏案劳动……你懂了吗?”
“懂了,懂了。”李询听完直点头,“放心,我会安排他做一些轻省一点的工作。”
蔺公公满意地笑了笑,把谢彦叫出了门,递给了谢彦一封信。
“这是太子让小奴给谢编撰的,以后小奴每逢单日的午时三刻会在紫玉门等谢编撰,充当太子和谢编撰的信使……”
“有劳蔺公公了!”谢彦接过了信放进了袖袋中。
“烦请蔺公公告诉太子一声,臣想单独见殿下一面,不知道可否?”谢彦问道。
蔺公公略微思索了片刻,“这几天太子朝政大事很多很忙,还要天天侍疾,等过几天再安排见面吧。”
谢彦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了!”
谢彦亲自把蔺公公送出了翰林院的大门,他回到修撰部的时候,见自己桌上的文书都被收走了。
李询走了过来,对谢彦笑道:“你年龄太小了,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宜长时间伏案写文书,以后啊,你就跟在我后面看我怎样润色草诏。”
今天早上的时候,李询还让他“写文书,熟悉环境”,蔺公公来了一趟,他便完全改了说辞。
谢彦猜到,这肯定是“太子带话给李询了”。
谢彦前世的时候是个总经理,所有文秘工作都是由他的两个秘书完成。
所以他欣然接受了“太子的好意”。
谢彦回去后,打开了太子的信。
跟以往一样,信中写的都是一些琐事,跟以往不同的是,谢彦从词句中读出了太子在皇宫中的孤单。
正如信中所说,“心中有事,无人与之说”。
谢彦支颐看着桌上的玻璃灯。
太子殿下竟然忙到没时间见他?以他的“直觉”,周文帝可能真不行了。
谢彦拿了钢笔开始写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