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阿姐,我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有事——对了阿姐,你怎么来了?”
岁檀嘻嘻哈哈地转移着话题,绝口不提她自己的问题。
岁筝目光扫过就知她存着什么心思,顿了顿,起身从桌上拿过温着的米粥。
“是我自己要来的。”
“有些事,你也不必再瞒着我了,阿衍已经告诉我了。”
岁檀的脊背不由自主僵直,顾左而言他:“啊姐夫他——”
岁筝端着粥碗坐回床旁,舀起一勺喂到妹妹嘴边。
岁檀摸不清姐姐了解到什么程度,也不敢正面质问,只能先张嘴老老实实地喝粥,一边腹诽祝大人嘴上没个把门的,一边在心里拼命琢磨着应对之法。
“……别怪阿衍,他也不是故意要说的。”
岁筝一眼便知她在忿忿不平什么,解释道,“是我自己‘觉醒’了。”
岁檀心中一凛:“阿姐——”
岁筝默不作声地喂下最后一口粥,才慢慢开口,“听三殿下说孟世子意外捡回的那个人是‘双生’,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秦岁筝如此说了,秦岁檀如何敢说不行。
她硬着头皮送姐姐去见那位“双生”,在关押他的客房门口看见沈凌云和祝衍正站在外说着什么,实在没忍住重重剜了祝大人好几眼。
“阿衍,”岁筝突然顿下脚步,招呼道,“你随我一起吧,见见——”
房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别有洞天。
跟在后的易舟震惊地捂住嘴巴,缝隙里,那张和旧日临祈极其相似的脸慢慢出现,激荡的是大梁朝最深的秘密。
岁筝迈进去:
“——我的父亲。”
房门合拢,趁着姐姐姐夫不在,岁檀赶紧凑到沈凌云跟前询问经过。
怎么自己才昏睡半日,事态发展就如此不受控制了。
沈凌云也是满头雾水,只有从祝大人那听到的只言片语。
某一日早上,祝衍醒来,本想像往常一样,轻手轻脚地自己起身去上早朝,却发现夫人竟早已醒来。
不光是清醒的,她居然还在哭,也不知这样悄无声息地哭了多久,一双眼通红。
祝衍当时就心疼坏了,以为她是被梦魇住,赶紧一边把人搂进怀里安抚,一边思忖着装病不去上早朝的可能性。
然而他细声细语的安抚没说上几句,就听岁筝突然发声,一开口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吓得祝大人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阿衍,我是定王之女,是吗。”
“没有告密者?”
岁檀满脸孤疑,“那姐姐……”
她又想起岁筝说的“觉醒”,是和这个有关吗?
可这到底所为何意?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赵平愿匆匆赶来。目光一对上岁檀心里就是一咯噔,本能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赵小姐沉着声音宣布道:“辽族来袭。”
这次的间隔远小于任何一次,岁檀心事重重地迈上城楼,直觉有人狗急跳墙了。
越来越少的休息时间令双方都缓和不过来,不过几刻钟,地上便躺满了伤者亡者,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