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家耀斜睨了他一眼,身子往后一仰,视线越过陈君颢,打量了会儿姜乃。
姜乃默默拉了张凳子坐下,低头拿着手机,手里敲着字。
梁家耀收回了视线,思考了片刻,总感觉气氛怪怪的。
“喂。”梁家耀拽了拽陈君颢衣服,压低声音凑近了问,“你搞掂佢未?”
“未。”陈君颢淡淡道,“人哋唔睬我。”
“丢!咁我点算!”
“唔知唔理唔睬。”陈君颢把两个保温袋绑在一起,拎在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祝你好运。”
“喂!冇咁搞啊喂!”梁家耀急道。
陈君颢没再搭理他,临走前看了眼姜乃。
姜乃依旧拿着手机敲个不停,头都没抬一下。
陈君颢路过姜乃身后时,微微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走了。”说罢,又抬手揉了把他那半湿不干,还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晚点再联系你。”
他走得潇洒,没注意到姜乃后来捏了捏耳朵,整个后颈都泛着淡红。
下午太阳还挺晒,陈君颢到家把保温袋往厨房一搁,转身就骑着他的电鸡出了门。
扬起的风都是热的,头盔里闷得难受,他干脆把护目镜给推了上去,任由风灌进来。
等到了目的地,他摘下头盔,人中那一片全是汗珠,湿漉漉的。
虽然他是股东,但他来这儿的次数屈指可数。
主要这地方总是随机分布着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潮流人士,就他短袖加裤衩的,来一趟回去都得得个风湿。
营地餐吧的大门又换了样式,上次来还是一拱门,可有田园风情了。现在成了中式的栅栏,朱红色,还缠着黄色的小花。
陈君颢推开门,木质的栅栏门“嘎吱”了一声,还挺有感觉。
一进来就是片露天的人造草坪,摆着些遮阳伞和露营桌椅。中间是个台子,现在被各种鲜花气球装点得花里胡哨的,两边立着各种音响设备。
角落停了辆带吧台的餐车,旁边立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桌游。后头是个小木屋模样的建筑,是全场唯一有空调的地方,办公用的。
今天毕竟周一,天又热,这会儿客人不多。
陈君颢跟外头忙活的服务生打了个招呼,轻车熟路越过草坪,径直迈向小屋,一把推开了门。
屋里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冷气“呼”地扑面而来,陈君颢畅快地长舒了口气。
没管还在会议桌旁正瞪眼瞧着他的俩人,他大咧咧扯了把椅子坐下,顺势把腿往桌上一搭,跟个大爷似的。
“你们继续哈。”陈君颢笑了笑,“我旁听。”
“啊——!”女生拍案而起,“我刚擦的桌!”
“是咩?”陈君颢放下腿,手指在桌上抹了一道,然后搓了搓,似乎在用全身心感受着,“嘶……陈君怡同学,你用拖把擦的桌?”
“傻仔颢!!”陈君怡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声,撸了把袖子就要冲过来。
眼瞅着这对表兄妹又要干起架来,会议桌旁的男人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手指不紧不慢地在键盘上敲着字,头也没抬,丢出一句:“要打出去打。”
“华哥啊!救——”陈君颢刚喊出半句话,求救声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陈君怡一个快准狠,掐住陈君颢的脸颊肉就往两边狠狠一拽。
陈君颢只觉得自己的脸直接变了形,五官都要错位了。
更要命的是,陈君怡那刚做的美甲,甲片又长又尖,几乎要戳进他肉里,疼得他直抽气,上头贴的钻还硌得慌。
陈君颢感觉自己的脸不仅得变形,还得划出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