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谁,为,为什么跟在我身后?”
刚刚苏醒不久的富江再一次从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恐惧。
啊,这是多么完美又懦弱的宿主啊。
怎么能无能得这么合她的心意呢。
“不记得了吗?”
美丽的少女绕到顺平身前,将冰冷的手掌轻轻贴在他依然隐隐泛疼的颧骨上。
然后在他惊悚的神情下,以极其诡异的方式将手指穿过他的皮肤,探入头骨内。
惊悚的触感让吉野顺平几乎又要晕过去,但面前就是家门,他不得不保持着意识的清醒。
“嗬,嗬……”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恐惧之下没办法合拢牙关,只能看着对方以不科学的方式抹消了自己被打后红肿伤痕下的疼痛。
消耗咒力抹除了对方灵魂上的痕迹,狡猾的咒灵用樱花般的唇瓣编织着谎言:
“顺平,可是向我求助了的。”
“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双眼流着泪,可怜巴巴地哭喊着让我救救你。”
咒灵漆黑的眼眸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
“好可怜的顺平啊。”她吐露着甜言蜜语,“多么让人心疼的顺平啊——”
咒灵的身体贴近少年单薄的胸膛,一双冰冷的手轻柔地捧住了顺平的面庞。
“已经没关系了,因为,我会帮你的。”
“你是唯一能够看见我的人,我想要保护你。”
“顺平,你是特别的……”
孱弱的少年任由对方动作,额角的伤口依然灼热,颧骨上的伤却像是幻觉一样消散了。
他站在那里看向咒灵真诚的神情,久久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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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最终还是被推开了。
玄关处的感应灯自动亮起,身着白色校服衬衫的少年低垂着纤长的睫毛,将额角的伤痕隐藏在黑色的刘海之后,安静地换下鞋子,轻轻踏入铺着木地板的室内。
余光里,另一双皮鞋也被整齐地摆放在了旁边。
房间的电灯“啪”地一声被打开,照亮了室内开放式厨房旁边有些杂乱的餐桌,以及,趴在餐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短发女人。
“唔……顺平,欢迎回来。”听见声音的吉野凪努力睁开眼睛。
“嗯,我回来了。”
吉野顺平看向满桌的啤酒罐,轻轻垂下脑袋,让额角的发丝遮住被香烟烫出的伤口。
他走到离餐桌有段距离的厨房里,拔掉了依然插在墙上的电饭锅电源。
“妈妈,不要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
“哈——呼,好。”吉野凪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咖喱我用保鲜膜封好放在冰箱里了,记得热一下再吃,吃完了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
顺平站在那看着母亲回到房间,他没有去打开冰箱,而是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客厅里摆放着的落地穿衣镜中短暂地映出黑发少年背着挎包略显佝偻的身影,以及一只紧紧缠绕在少年脖颈之上的雪白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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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