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双的眼神不由得寻找自己从前上班下班的必经之路,虽然大致差不多,但街道名却与他从前居住的城市完全不同,更没找到那个城中村的老旧小区。
他忍不住有点失落,可清楚地认识到眼前的时间并非是自己从前生活的,又隐约有点轻松。
陆见野说:“人之常情,如果可能的话,谁会愿意自己的家园遭此横难。再者说,平行世界,有区别才是正常的。”
郁双跟着AI一起记录,念念叨叨:“但是地铁差不多,你看下一站……我要是买早餐,就在这下车。”
陆见野没再纠正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只是问:“一周能起来几次?”
“你怎么能这么问?”郁双佯做生气,“我是那起不来床的人么?”
陆见野重新问:“那你多久起早一次?”
郁双说:“一个月至少能有那么一天?”
陆见野:“……”
机甲摄录过城市,飞往周遭的村镇——竟然也如出一辙保存得不错。
郁双有点奇怪:“这里为什么保存得这么完好?而且……我也说不出来,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好像很多年没有人烟的城市,不该是这个样子。”
陆见野说:“没有长杂草。”
一个城市的运行,需要许多人力物力的维护。定期除草、街道清理、临街的建筑物外观修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可是这一切运行的大前提,应该是有人类生活。
这里显然不可能会有。
机甲行进到乡村,这种违和感更是愈演愈烈。
耕地整整齐齐闲置着,既没有杂草丛生,也没有播种;水田里还开着荷花,枯枝混着新花,挤在一池里边。
这场景看得久了,令人隐隐有些毛骨悚然,郁双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陆见野安慰道:“别怕,没事。这就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名堂。”
机甲提速,朝着地图标记点,一路迅速飞掠至目的地。
陆见野问:“老规矩,讲讲吧。你对这里,有什么了解?民风民俗,传说故事?按之前的经验,你说的多半有用。”
“我……也不太知道什么正经事。”郁双抓抓头发,看向窗外车站上的大字,“这一片地方,在小说游戏里统称苗疆?住着一群养虫子的漂亮男孩女孩,把虫子炼成蛊,就能下在人身上。”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点点的距离,“是这么大的虫子,不是你们这里的巨虫!”
“能起到什么作用?”陆见野问,“武器?治病?还是什么。”
郁双想了想:“那可太多了……你说的几种功能都有,能杀人于无形,还能吊住性命。绝情蛊,吃了断情绝爱,还有凤凰蛊,吃了起死回生,还有……反正干什么的都有。”
陆见野有点头疼:“听着倒像是没找错地方。可什么都能做,就是没有头绪了。”
“也有共同点!”郁双说,“在我们的故事设定里,用虫子的都有点亦正亦邪,或者干脆是反派。他们控制这个蛊虫,让蛊虫在人身体里干活……其实挺缺德的,让一堆虫子厮杀,选出战斗力最强的,再拿来给人打工。没有工资,顶多给点吃的……唉,跑题了。”
陆见野哭笑不得:“你对上班的怨气是真的很大。”
郁双说:“哪个上班的怨气不大?我们现在的怨气,足够养活邪剑仙!”
“行。”陆见野承诺,“这次回去,就给你放假。”
郁双一听到“放假”两个字,本能地发出一阵欢呼,然后才反应过来:“等等,我还是跟你一起好一点!”
“行,给你多开点加班费?”陆见野促狭地问,“老板卖。身够不够。”
郁双一把推开他,坚定地表示:“你还是别自称老板了,这样我会有一种白天打工晚上兼职的错觉!”
陆见野笑了笑,一把将他搂住:“不叫老板,那应该叫什么?”
郁双看他这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没憋什么好话:“就……随便叫什么呗?”
陆见野问:“嗯,那你说说,我是你的什么?”
郁双:“……咳。”
陆见野坚持道:“嗯?”
郁双的脑海里瞬间生成了一个答案,可实在叫不出口,梗着脖子道:“是……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