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豪门大小姐也不好当啊。”萧云瑶溜达出来的时候看到阮清宵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感叹了一句。
“只要有利益纠葛,就免不了勾心斗角。”黎梦觉目送着阮清宵远去之后才瞥了眼身旁的人,说到这个话题,萧云瑶更能感同身受。
“至少我爷爷还有父母对我都是真心,叔叔他们也坏的纯粹。”萧云瑶顿了顿,忽的说道,“其实这么看,阮大小姐也挺可怜的。”
“为什么这样觉得?”黎梦觉问。
“你看她来去都是一个人。”萧云瑶说道,“明明她身边环绕着那么多人,经纪人助理保镖,那么多人只围着她一个人转,但她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她说得不明不白,黎梦觉却明白她的意思。
阮清宵这段时间有意拉开了和黎梦觉的关系,身上那根无形的弦紧绷到就连萧云瑶这个不相干的外人都能觉察出来。
曾经融入到剧组的亲和假象瞬间撕破,阮大小姐又变回了那个来去自如的高岭之花。
与之相反的是黎梦觉,无论阮清宵态度如何,她的生活似乎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与周围人的相处模式一如既往。
如果一直隔着屏幕,或者当做不会再有交集的陌生人相处,萧云瑶只会觉得那是正常的豪门大小姐做派。
但她亲眼看过阮清宵黏着黎梦觉的模样,也被她平易近人甚至刻意亲近地对待过,陡然间拉开距离,那种落差感也就被放到最大。
萧云瑶看向黎梦觉的时候止不住困惑:“你就不觉得难受吗?”
“为什么要难受?”黎梦觉似乎不理解她的问题。
“也是,你本来也不是那种会跟女同学手挽着手一起去厕所的性子。”萧云瑶悻悻叹气。
要说内里的疏离冷漠,其实她这位好友才是最甚。
“算了算了,这种豪门恩怨我们这些普通人本来也插不了手,不被牵连到就不错了,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个剧到底还能不能顺利拍完……”
萧云瑶摆摆手,等到导演组宣布今天拍摄结束,就拉着黎梦觉往外走。
“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了,我最近发现了一家新店,我刚刚在手机上取了号,赶紧过去排队。”
“至少等我换下衣服吧。”黎梦觉叹气。
“快点快点。”萧云瑶挥手催促。
黎梦觉跟导演他们打了声招呼,回去卸妆换衣服,萧云瑶守在门口。
许长安这几天也在剧组观摩拍摄进度,原本正坐在化妆间门口翻看剧本,抬头看见她们不由笑了笑,露出羡慕的神色:“你们感情真好。”
萧云瑶也笑:“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虽然都是她救我。”
许长安感叹:“黎老师真是个好人。”
她说着又想到黎梦觉上次送孕妇去医院的事,想了想,便主动跟萧云瑶提起这件事。
“我今天早上去医院的时候碰到那一家人了,之前她跟医生护士哭诉丈夫的赔偿金迟迟没有到位,其实是她公公婆婆自己私自把赔偿金取走了。”
台风天被半路送去那家医院生产的孕妇就那么一个。
孕妇似乎是因为生产后遗症在医院多住了几天,今天一早被一大家子接出院,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提起这件事,许长安就听了一耳朵八卦。
“之前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查了胎儿性别说是个女孩,那个孕妇的丈夫还有其他兄弟,她公婆就不愿再养着她们母女,连老家的房间都没留。”
“但最后生下来是个儿子,那个孕妇给公婆打了好几通电话,今天就欢欢喜喜地把他们母子三个接回去了。”
萧云瑶瞪大了眼睛,听得叹为观止:“现在还有重男轻女到这种程度家庭?难道他们家里经济很困难,养不起女孩?”
许长安摇了摇头:“我看他们家似乎不缺钱,听说前阵子家里才拆迁分到了两栋楼,不过那个孕妇丈夫死得不巧,没有分到那些财产。”
萧云瑶不由唏嘘:“那他们家还挺可怜的,公婆家里未免也太狠心了,就算是孙女,也是他们的血脉啊。”
“对于某些人来说,女孩都不能算作人,自然也算不上什么血脉传承,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思想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破除的。”
“说的倒也是。”萧云瑶想到刚刚离去的阮清宵。
那么有钱的大家族也不能免俗,更别提一些普通人家庭了。
只是可怜了那个小女孩了。
在那么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成长,会受到怎样的冷待甚至磋磨已经可以想象了。
许长安也轻叹一声:“不过总比跟着没有经历来源的妈妈连饭都吃不饱好一些,要不是运气好碰上黎老师,她们连住院做手术的钱都掏不出来。”
“好好活着就还会有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