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敢回头,一路小跑回到一墙之隔的隔壁卧室,反手关上房门捂着自己乱跳的心脏,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她不敢多想,不敢深究黎梦觉微妙的态度,害怕空欢喜一场。
但这一个晚上自然是难以入眠,阮清宵辗转反侧,在宽敞的双人床上翻滚了无数次,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不知不觉间外面天就已经亮起来。
她闭上眼,却觉得从轻纱窗帘外透进来的那一点晨光格外的刺眼。
再一次从床头翻到对角之后,她终于躺不下去,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
原本柔顺的长发凌乱地炸开,像是脱了线的毛球,起床梳头的时候都团成了结,费了好一番力气才重新梳通,地上掉了好几团打结了的碎发。
临出门前,她捧了好几捧冷水拍在脸上。
冬日里的凉水确实冷的刺骨,阮清宵身处在暖气房里都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但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住在隔壁房间的黎梦觉几乎和她同时打开房门。
两人站在房间门口停住脚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
“早啊。”
“早上好。”
坐在餐桌旁边吃早饭的时候,两人交换了一下最近的日程。
黎梦觉暂时没有别的工作,凌姐帮她接的下一个活动要到年后开工,阮清宵最近都没有去阮氏的公司,但一直盯着和阮氏相关联的几个重要项目,以及上下游的子公司和合作商。
阮明琰和阮家男人是一脉相承的轻视女人,见阮清宵自己请假回家,竟真的不再去关注她。
虽然她也不敢因此就掉以轻心,但偶尔还是会在心底感谢一下他给自己省了不少工作量。
休假倒也真有点休假的样子——简而言之,阮清宵这两天也没有什么很要紧的工作。
黎梦觉点点头,吃过早饭又要回楼上,说是要收拾行李。
“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上来帮忙吗?”黎梦觉站在楼梯口的时候问了阮清宵一声。
“有。”阮清宵自然是点头,跟在她后面进了她的房间。
昨晚拉回来的行李箱已经被打开,正横躺在床边的地板上,只有衣服被拿了出来,剩下瓶瓶罐罐都还堆在箱子里面。
东西其实并不算多,而且不大好归类,阮清宵扫过去一眼都觉得有些无从下手。
不过黎梦觉本来也不是真的要她帮忙干活,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叫过来。
黎梦觉跨过行李箱,拿起昨晚就摆到书桌上的两个小盒子,转身递到阮清宵面前。
“给我吗?”阮清宵迟疑着接过,“这是什么?”
“礼物。”黎梦觉回答道。
阮清宵低头看向手里两个盒子,看样式像是首饰盒,其中一个盒子上明晃晃印着某个大型珠宝品牌的logo,另一个上面则是一个地名。
明家旗下就有一个珠宝公司,所以阮清宵对这方面也有所了解,认出那个地方是很多珠宝原料的产地。
不过目前市面上还没有以这个地名作为商标的珠宝品牌。
黎梦觉前几天参加的那个节目似乎有一站就是在那里。
“这是我亲手做的。”黎梦觉指着那个地名标签解释,“节目里有个流程就是自己设计并制作一款宝石首饰,当然制作部分主要还是由专业人士主导的。”
“是专门给我做的吗?”阮清宵问道。
“对。”黎梦觉点头,“从认识至今,我好像还没有送过你什么东西……不过我毕竟不是什么专业设计师,不一定能入得了你的眼,就当是礼轻情意重吧。”
“不,我喜欢的。”阮清宵下意识握紧了那个盒子,像是害怕会被什么人抢走似的,然后才回过神,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条手链,整体是墨蓝色为主的冷色调,以星月为主题,中心处是一颗形状酷似两条鱼的墨蓝色宝石。
阮清宵的生日在三月份,正好是双鱼座。
“很漂亮。”阮清宵说道,“我很喜欢,谢谢姐姐。”
黎梦觉闻言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阮清宵抓着这条手链,目光又转向另一个盒子:“那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