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笃定了阿诱会来这里,也确实与阿诱擦肩而过。
林川臣垂着眼,看着手机里跳出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说着公司的情况。
【李想明,股东兼任财务负责人,十天前有境外大额转账记录,也是做空林氏的资金流向。】
林川臣指腹划着屏幕,面无表情回应道:【先压热搜撤新闻,澄清舆论,另外收集李想明异常资金流动的证据,转交证监机构和司法部门。】
【林川臣:把李想明处理掉。】
他关掉了手机,汽车呼啸着,上了高速。
*
好疼。
头好疼。
身体也好疼。
无数条想法像突然变成了实体的弹幕,一条有一条涌进阿诱的大脑。
阿诱闷哼了一声,漆黑一片的梦境开始出现龟裂,他慢慢睁开眼,林川臣站在他们身边,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被褥间是林川臣惯用的香水味道。
他很喜欢。
阿诱轻轻喊他,“阿臣。”
“嗯?”
“你怎么来了?”阿诱撑着脑袋坐起身,靠在床头,有些迷茫似地问,“你来救我了吗?”
“是啊,”林川臣身体掩藏在黑夜里,阿诱看不清他的脸,“我来救你了,你伤得好重,邓飞想要杀你。”
“以后别乱跑了好吗?”林川臣抓住了他的手腕,掌心是冰凉的,像一块寒冰,冻得阿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乱跑了,”林川臣还在说话,“你就在我身边,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一起埋在柳树下,一起腐烂,骨骼都会烂在一起,再也不会被分开。”
他抓着阿诱的手,阿诱除了会儿神,面前的男人忽然开始融化,变成挣脱不开的沼泽,缠绕着,从他的手臂开始吞没。
阿诱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想要挣脱,想要逃走,却在冰冷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直到他一脑袋撞上了墙壁。
阿诱彻底醒了。
没有林川臣,也不在从前的家。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那里本来就不是他的家。
他缓了一会儿,情绪总算平静下来,记忆乱糟糟的,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逼仄狭窄,身体蜷缩着,手臂被反绑,口中也塞了东西堵住了唇齿。
被子弹打中的右腿剧痛无比,他挣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似乎被放进了什么小箱子里,没办法活动。
他想起来了。
他和邓飞一起掉下了山崖,然后,邓飞打晕了他。
阿诱冷静下来,忽视掉剧烈的心跳声,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听见了邓飞的声音。
“醒了是吗?”邓飞的嗓音有些模糊,被箱子挡去了,“我就说你是有用的,孩子,有了你,我就能进入到鬼市。”
“等会儿在拍卖会上,不要大吼大叫,不要胡闹,好吗?”他似乎拍了拍箱子,阿诱听见了闷闷的敲打声,“你要是听话,只需要注射两针安定就好,要是不听话,我可就不能确定你会被注射什么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