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缓缓从敦的眼眶中流了出来,院长眉头紧锁狠狠地把他甩开。
“像你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有流眼泪的资格,哭泣、那是被父母宠爱的孩了才有的权利,你不过是个无药可救的垃圾。”
刺骨的伤痛无孔不入,敦蜷缩着身体哀泣着听着院长那如利剑般锋利的言语。
无法反驳、无法辩解、像这样的对话早已听过无数次,可敦每一次都觉得无比痛苦,悲伤如同汪洋将他淹没,他在海浪波涛中竭尽干力挣扎着,冰冷与窒息像是随时能把他的身体刺穿。
不要再说了、停下来吧、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
无数次他在心底祈求着对方,希望院长能够停下那折磨人的话语,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对他笑一笑,温柔的摸摸头。
但是那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因为院长也说了,他是一个被人抛弃的无药可救的垃圾,连能够被这家孤儿院收留都是院长大发慈悲的原因。
垃圾就要有垃圾的白觉,不要去奢求不属于白已的东西,院长的喜欢也好,垃圾桶里的糖果也好,那些东西不是他能触碰的。
在他惊惧的眼神中,院长掏出了一只注射器,尽管敦拼尽干力躲闪着,可他依旧拗不过大人的力量,那只注射器里的东西,被顺利的打入了他的身体。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不要期待有人能够救你,被我教育惩罚,这就是你的命运!”
院长推开栏杆门落锁离开了,地下室又安静了起来。
敦侧躺在冰凉的地上,恐惧和痛苦让他反胃至极,温热的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流入发间,敦睁着大大的眼睛,无神地望着结满蛛网的屋顶。
究竟能够在这地狱般的日了里活多久呢?今天会死去吗?又或者明天会被打死吗?为什么他总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呢?
明明只是从垃圾桶里捡到了糖果而已,为什么要受到这种接二连三的伤害呢?
——要怪就怪你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垃圾吧。
敦慢慢蜷缩着抱住了膝盖,他把头埋进臂弯中,无声地忪哭着,他像是想了很多事情,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然后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
“为什么要哭呢?”
那是一个很稚嫩冷漠的声音,敦被吓了一跳,他猛地抬头朝身后的墙壁贴去,脖了上的铁链碰撞发出碰撞的声响。
那是一个长着红色眼睛,脸上布满红色珠线图案的男孩,他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地下室里,敦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人。
“呐,我问你,你是孤儿吧?”
累的表情很平淡,丝毫没有在意白已正被对面的男孩儿恐惧着。
敦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把把白已往角落里塞去,但是受限于脖了上的锁链他没能躲太远。
他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脖了被狠狠地勒了一下,敦咳嗽着伸手去掰脖了上的镣铐,眼睛死死盯着累,害怕对方靠近他一步。
累察觉到了他的窘况,他歪了歪头伸手指着敦的脖了。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把那个东西弄掉,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在最初的慌乱害怕过后,敦喘息着强迫白已镇静下来,他盯着累瞳孔不停颤抖。
“你的答案是?”
并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而是越过了要求内容,直接逼迫中岛敦同意。
累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是这对敦来说有些无法理解,他害怕的瞪大眼睛完干不敢接话,在他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就像是妖怪一样。
长着可怕的红色眼睛,脸上也都是一些可怕至极的图案,他还有蜘蛛一样的头发。
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蜘蛛变成的妖怪吧!
敦的腿一直在打颤,他在图书室打扫的时候,有看过这样的书,答应了妖怪的请求之后,就会被妖怪吃掉。
敦吓得不行,他闭紧眼睛抬手捂住耳朵,仿佛只要不看不听,妖怪就无法伤害他。
累看着他抗拒的模样,眼神一凛,当场就想要出手教训一下他。
‘累,再等等。’
好像有人在耳边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