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弥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印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这里是……她和琴酒的家。
反应过来的黑泽弥慢慢坐起身,揉了揉依然泛疼的脑袋,眼底一片清明。
在组织确定她的价值后,她当然能继续得到最好的待遇,这是BOSS的“偏宠”。
而黑泽弥才刚坐起来,门就被人直接推开,黑泽弥下意识看过去,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
琴酒手里端着水,看着黑泽弥傻乎乎怔住的模样蹙眉,却还是把手里的杯子塞到她手里,顺带还有一颗药。
“吃药。”他言简意赅地开口说,没有选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了床的边缘,安静看着黑泽弥吃下药。
黑泽弥这才缓慢眨巴下眼睛,也没说什么,安静咽下手里的药,杯子的水温度刚刚好,让黑泽弥舒服地眯眯眼。
那群实验人员看起来对她尊重无比,实际上一醒来就把任务塞给她,连杯水也没有给黑泽弥倒过,让她带着嘶哑难听的嗓音指挥着这群人。
不过,琴酒应该也是听出来了,那她就不用去报仇啦,哥哥会去做什么的,黑泽弥这样想着。
黑泽弥随手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看见依然不打算走的琴酒,疑惑地歪歪头。
虽然琴酒看起来不像善解人意的人,但在某种时候,还是明白该做什么的。
比如现在,吃完药的黑泽弥显然更加疲惫,哪怕刚刚睡醒,她也能再倒头就睡。
这应当不能说是睡,这是用昏迷来修复自己残破的身体而已。
琴酒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她相似的银色长发随意被撩到脑后,那双墨绿双眸幽幽看着黑泽弥。
他伸出手整理了黑泽弥的银发,因为一直在病床上太久没有修剪,有些凌乱容易遮住她的眼睛。
本来想要说什么的黑泽没也闭上嘴,她安静看着琴酒,她可不会忘记,在来到这段记忆片段前发生了什么。
手环的断裂,代表着琴酒和她的联系也断开,库拉索或许早就是琴酒的人,这一次来,也只是为了观察监视黑泽弥,只不过是为了琴酒。
黑泽弥不想把系统的事告诉他,因为她不希望哥哥被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黑泽阵本就是自由的,他不会也不该被剧情,被任何事物所束缚,黑泽弥不会这样做。
只是黑泽弥不一样,她不会成为琴酒的负担,当然,如果有这样的可能,比如系统的存在,黑泽弥会自己把麻烦解决。
可如果解决不了,那黑泽弥就会带着黑泽阵一起离开,不会告诉他缘由,自我地决定着亲人的生命。
这跟琴酒对自己的做法没有区别,所以,他们才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兄妹。
在拨开挡住眼眸的头发时,看到妹妹眼中近乎疯狂的神色,琴酒却没有什么波澜。
他的妹妹是一步步被自己养成这样的,对于黑泽弥现在的模样,他其实还挺满意的。
有自己的獠牙和思想,就不会被琴酒所落下,永远一直和他站在一起。
“……你瞒着我什么。”
琴酒终于开口,一直轻柔拨弄黑泽弥头发的手下移,干燥温热的大手覆在黑泽弥白皙起伏着的脖颈上。
他没有用力,却保持着充分有着存在感的力度,让黑泽弥下意识抬起头来强制和琴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