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舍友。”
程煊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似乎是很不满蒋成心这种划清界限的行为。
赵新宇点了点头,随后张望了一下,挑着眉笑:“怎么没见学长呢?我以为你们一起来的。”
看来史进和曹政源的嘴没闲着,隔着百八十里远的同学都知道了。
“唉呀,话说你们两个……”
正好点的野生菌锅上了,蒋成心装作不在意地打断他们的未竟之言:“哈哈……上菜了,先吃饭,吃饭。”
紧接着自己先把面前的米饭端起来,埋头扒起饭来。
寿星发言要动筷,众人也不好不从,便说说笑笑地夹起菜来。
在座的几位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年,后续的话题自然便不往这方面走了,谈论的还是高中那些事儿,比如谁谁去年和大学同学结婚了,谁谁谁今年又二胎了,谁谁出了国,现在正在国外当老师……
程煊插不进嘴,只得一边佯装微笑,一边低头玩手机。
服务员上了一盘蒜蓉黑虎虾,蒋成心看他皱着眉头剥虾,把虾头虾尾的一大截直接扔了,然后企图把中间剩下的一小截“残躯”放进蒋成心的盘子里。
蒋成心大骇,连忙把盘子挪走了,果不其然看见程煊那本来就不善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这顿饭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等那几个高中同学各回各家之后,程煊果然恢复了本性,发起飙来。
“蒋成心,我有时候觉得你特给脸不要脸。”
这位少爷可能是生平第一次给人剥虾,也可能是生平第一次不被人领情,看样子是气得十分严重。
蒋成心一边跟前台买单,一边把程煊絮絮叨叨的谩骂当成耳边风,同时心底很无奈。
今天到底是谁生日,怎么他这个寿星还要负责哄人?
算了,反正这是在宣京待的最后一天,他很累,也没有力气去和别人计较了。
走出饭店的时候,天空又下了毛毛雨,细如牛毛,但无需撑伞,估计下个一时半会就会停。
蒋成心站在街边往远处眺望,只能看见过往飞驰的车辆,和偶尔矗立起的一两座高楼,看不清这座城市的全貌。
“程煊。”
“干什么。”
程煊的口吻还是恶声恶气的,似乎还在气头上。
蒋成心说:“有没有……可以既可以游泳,又可以看夜景的地方?”
程煊听罢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语气缓和了些:“游泳的地方,我知道的几家健身馆都还可以,但是你又想看夜景——”
他的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我好像知道有一个地方能满足你的需求。”
……
程煊的奔驰正好借给他姐了,蒋成心便打车到他说的那个酒店,泳池在靠近60层的位置,环境虽然称不上顶级,但好在工作日的晚上,人不多,恰好可以被他们包场。
“……不过你真的舍得来,我以为你会随便找一个开放的游泳馆将就一下呢。”
他把目光转向站在窗边的蒋成心,刚想就那人的吝啬抠门讥笑几番,渐渐的不知怎么,愣住了。
蒋成心几乎是把额头贴在了玻璃窗上,就这么安静地望着这片繁华之地,偌大一个男人,无声无息的时候仿佛要与影子融为一体。
程煊顺着他的视线瞥去,却只看见自己早已看倦的国贸CBD在夜幕下绽放着迷离的华光。
高楼华厦的内透率很高,且规整干净,聚集在一起的视觉效果确实蔚为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