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心听完之后呆怔半晌,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有点隐隐的高兴。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只依稀记得参加过这个比赛,记得最后似乎没拿到名次,并不记得自己捡了那么多次塑料瓶子。
如果他知道当时梁以遥就在操场的看台上看,可能就不会这么没形象地跑来跑去了。
不过如果不跑来跑去,或许也不会被注意到了……
他以前总以为在学校里看见梁以遥的概率,和梁以遥看见他的概率应该是相同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他看着他的时候,他不知道,他望向他的时候,他也不知道。
或许错位的瞬间才是人生的常态。
蒋成心想着想着,发现光着身子在空调房里晾了一会儿,背上的汗干涸之后有点发痒,便背过手挠了一下,还是觉得有点黏。
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感觉梁以遥从后面把住了他的腕子,拢着揉了一下,接着握着压到床头。
蒋成心倒吸一口凉气,那人用手抚摸他的脸颊,一边摩挲着,一边问他休息好了没有。
上边试探完,下边接着试探。
蒋成心冷不防被顶得出了声,咬牙忍着,脸色红成一团。
那声音显然不是有气无力的哼哼,倒像是强忍着从鼻腔里溢出来的音节。
他也不想叫得这么欲求不满,虽然心结解了大半的,但他们还没复合,叫成这样算怎么个事儿。
梁以遥也听出了他精神尚足仍有余力,掐着他的下巴亲,从里面退了出来,再猛地全送到了底。
蒋成心这会真叫出声了,他又开始出汗,一颠三颤,屈着腿随着整张床一起震。
床单和被套最后一片狼藉,两个人大半夜洗完澡之后只能齐齐去隔壁睡客卧。
睡了一个很长的觉,一夜无梦。
蒋成心醒来的时候睁不开眼,翻了个身,把脸栽到蓬软干燥的被子里继续睡。
这里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令人想起被薄绒的羊毛衣轻轻包裹住的感觉,温凉而贴实,带着淡淡的暖意。
一种早秋来临的感觉。
等到赖床到差不多了,他才揉了揉眼睛,结果腰眼蓦地一酸,差点跌坐回去。
房间里纯灰色的墙漆,浅蓝的被单,床头柜上那个美式风格的手工艺品木雕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无声地告知:
——他确实在梁以遥家里待了一晚上。
蒋成心锤了锤腰,想起昨晚后座里那句连名带姓的“我爱你”,心脏仍然像被重梆敲过一记似的,余震荡来荡去,不肯消停。
他下了床,趿着拖鞋到浴室洗漱,却发现里面早就摆好了他的牙刷和毛巾。
磨磨蹭蹭地折腾了一会儿,蒋成心才像乌龟一样挪出来,似乎对下一刻的相处还有些忌惮纠结。
厨房里传来“滋滋”地炸油声,有焦黄的香气顺着走廊飘过来。
蒋成心看见梁以遥的时候愣了一下。
那人穿了件修身的黑色polo衫,肩背挺实,双腿修长,外面罩了件卡通的黄色围裙,简直像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居家好男人一样。
梁以遥听见他来了,转头笑了一下,关完火后解了围裙,把锅里的培根和蛋用碟盘盛了出来。
“我还煮了小米粥,先凉五分钟,不然太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