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心看向窗外的风景,反复确认了几遍,迟钝地指出问题:“学长,这里好像不是我家。”
梁以遥声音很温柔:“对啊,这里是我家。”
“……啊?”
“成心,你想帮我一个忙吗?”
蒋成心一下车,就感觉不远处有道视线硬生生地扎在自己身上,一时没注意踩中一颗石子,不由一个趔趄。
他低声骂了一句:“我靠……”
“没事吧?”
梁以遥关上车门走到他身边,有点担心地扶住他的肩。
明知道是在演戏,但肩头有实感的重量还是让蒋成心的心脏强有力地恍惚了一下。
“没事……”
他僵直了身体,感觉梁以遥戴着真皮手套的手从肩头缓慢地移到了自己的腰上,以一个礼貌的姿势不轻不重地将他揽住。
夜晚八点半的冷风刀子般呼呼地刮在脸上,蒋成心只觉得热。
“学长。”
“嗯?”
“……一会、我…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那人听完轻声笑了:“有这么冷吗?怎么连声音都磕绊了?”
“低个头。”
他顺理成章地将围巾围到蒋成心脖子上,那条墨绿格的Burberry刚从车上带下来,还带着一点暖烘的温度。
“其实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不用说话,你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木头桩子,站在那儿就行。”
蒋成心艰难地点点头,围巾蹭过他的嘴角,柔软得像一片云。他努力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尽职尽责地履行一个木桩的义务。
小区门口没什么人,只有骑着电动车的外卖员不时地经过,响起一阵忽高忽低的打电话的絮语。
他们俩就这么肩并肩地走着,路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扭曲,随后又与漆黑的树影融合在了一起。
过了一会,蒋成心感觉背后生寒,忍不住地压低声音问:“学长,那个、那个跟踪狂什么时候过来啊?”
“你确定看见我们……走在一起,他就会忍不住跳出来?”
梁以遥慢悠悠地数道:“五。”
“啊?”
“四。”
“三……”
果不其然,还未等他倒计时完,一阵哽咽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蒋成心转头一看,着实吃了一惊。
跟踪狂终于现了真容,但实在和他想象中阴暗、畏缩的形象一点也不沾边。
他生了一副极具混血感的俊美样貌,身材高大笔直,头顶凌乱的卷毛被卫衣的帽子镇压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梁以遥。
“Liang……我等了你好久。”
梁以遥叹了口气:“你这叫跟踪。”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