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幼稚。
明明有顾临电话号码,还非要一个键一个键拨。
“哎呀,差点忘了,现在德国应该是凌晨两点吧,这个点应该还在睡,是吧。”
“……”
纪曈气若游丝:“舅舅,今年谈个恋爱吧。”
就不会那么闲了。
宋枕书:“谈恋爱哪有看别人谈恋爱有意思。”
“……”
宋枕书拍了拍鼓囊的被子:“说说,那外地猫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曈:“……”
纪曈服了小舅舅这张嘴,投降:“昨天晚上,11点多。”
“11点多飞机落地还是到公寓?”
“到公寓。”
“没提前跟你说?”
“没,我也是看监控提示才知道的。”
“所以昨天没信号是因为在飞机上?”
“嗯。”
“那下午在后山给你打电话…转机了?”
“嗯。”
“还真是够辛苦的,”宋枕书把被子掀开一恶搞角,“也不怕闷,出来。”
“他什么时候走?”
顾临终于从“外地猫”进化成单人旁的“他”,可喜可贺。
纪曈说:“后天上午10点多的飞机,他爷爷安排了吃饭,得赶回去。”
宋枕书安静了片刻。
“他凌晨到公寓,然后联系你,让你过去?”
“不是,”纪曈总算从被子里露出脸来,“他说今晚能不能匀两个小时出来,是我自己想见他,所以去了。”
一个从柏林到安京,7000多公里,来回两天,单飞机就坐一天,就为了两个小时。
一个年初一凌晨一点半偷摸出门,见一面,睡两个多小时,零下的天又偷摸赶回来。
还真是…年轻。
可以为了一句生日快乐做出这么傻的事。
纪曈以为他说完那句“是我自己想见他”,就会迎来新一轮狂风暴雨,但没有,宋枕书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挑眉笑了笑。
“舅舅?”纪曈轻轻喊了一声。
“行了,睡一会,等下中午人多没精神不好看,”宋枕书越过他肩头把自己手机拿出来,“你外婆给你挑了新衣服,墨竹刺绣的一套,睡醒让人给你拿。”
宋枕书打了个哈欠,他也起了个大早去拿的酒,也困,懒洋洋扔下一句“老实睡觉”,离开纪曈的卧室。
纪曈有种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虚无感。
主卧只剩自己一个,纪曈也懒得去想小舅舅是怎么发现他偷溜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补觉。
二十分钟过去,纪曈精神地睁开眼。
没睡着。
他正打算下楼晃晃,手机震了一声。
纪曈闭眼前,把微信各个常聊的群设置了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