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呼吸里闷热的空气被置换,时宁的位置正对着空调下方,眯起眼感到人活了过来。
陆长忱把门带上,显然心情不错,然后抽了两张纸递给时宁,“你别吹感冒了,先擦擦汗。”
时宁拒绝,“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上次你就发烧了。”陆长忱用纸巾擦过他的额头。
时宁皮肤白,容易出汗,在外面走一会手心手背都是汗,时宁没办法,自己拿着说:“我自己来。”
陆长忱低头看他。
他擦汗的动作很缓慢,但认认真真擦拭的一点空隙都不漏,陆长忱觉得他特别像给自己顺毛的小猫。
陆长忱并不认为想牵时宁的手是自己不正常,而是撇开那些情感之外,他觉得时宁很需要他的照顾。
虽然时宁思想稍微黄爆了一些,但是他所经历的那些事,没有人会不心疼。
他只是很正常的想和时宁交朋友而已。
一旁的孙梁憋了好几天,趴在椅子后边望着两人。
“草,你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几天陆长忱和时宁就跟个连体婴似的,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就连吃饭上厕所都要粘在一起。
陆长忱靠在栏杆上,笑得散漫,“怎么,你羡慕?”
孙梁看他把时宁挡的严严实实的,明摆着一副我跟时宁最好的样子,酸的牙疼。
“羡慕也没用,以后我跟时宁玩最好。”陆长忱身高体长,站那就有种威慑力。
但是他抢不过陆长忱,于是含恨摆手,“好好好,你俩最好。”
他又朝后面喊,“时宁,虽然你有陆哥了,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啊。”
陆长忱:“嗯,我帮他记着。”
孙梁嘶了一声,总有种他在宣示主权的错觉。
时宁一边擦汗一边听他们说话,看着陆长忱的后脑微微出神。
陆长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回过头看见时宁抬头和他说。
“我去洗澡。”
一旁的孙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你俩谈了?洗澡还要报备吗?”
这句话说完,陆长忱心跳猛跳了下,唇角被他强硬地压了压。
他担心时宁听了怕是会不好意思,转过头却看见对方只是怔了下,接着态度淡然,“可以谈。”
陆长忱:“……”
时宁在说什么,陆长忱那一瞬间很凌乱,时宁……时宁是要和他表白吗?
在场这么多人,他该怎么回应才好,拒绝的话是不是会伤人自尊?
陆长忱一秒钟脑子里闪过八百个念头,直到两个舍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时宁,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幽默?”
“好好好,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果然是这样,直男就喜欢开这种玩笑,时宁漫不经心地想。
还好他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看向陆长忱,却发觉他的神情没有之前那么风轻云淡,反而有些慌乱。
时宁无意识的攥了攥手心,深入沉思。
之后他去洗澡关上门,陆长忱才反应回来,他倒了杯冷水往嗓子眼里灌,难得表现的有点沉默。
嗯,想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