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我是殿下的小娘子啊!”阮卿笑盈盈的开口,还往祁衍身边挪了挪,凑近他坐着,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
见祁衍兀自愣神,她把手伸进他的臂弯,轻轻挽住,带着一丝小女儿情态的说道:“我祖母从前说过,只有自家的郎君才可以那样抱着他的小娘子。”
“殿下方才是不是把我当成您的小娘子了呀?”她声音甜如蜜,却丝毫不让人觉得腻味。
祁
衍听得一双耳朵逐渐开始滚烫发红,只觉得她身上好软好香,像一块引诱着他低头尝一口的糯米甜糕。
他不争气的咽着口水,只能别开脸,不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方能克制一些。
方才想对她撂下的狠话,此时已经全然忘干净了。
他没什么底气的张口反驳:“孤那是怕阮姑娘腿短,好心帮你的忙。”
“哦……”阮卿抻长了语调正要开口,却被他伸手捂住嘴。
他动作十分迅疾,似乎是怕阮卿开口再说出什么搅乱他心神的话。
“够了,坐那去。”祁衍一脸严肃的指向马车上另一边的座椅。
阮卿磨蹭着不肯动,不情不愿的被他用手推过去坐好。
祁衍冷冷开口质问她:“孤问你,找卫辑做什么?”
见他沉下脸色,阮卿收起玩笑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祁衍听得皱眉。
这个案子前世他也曾有所耳闻,那伙贼人再次犯案是在半年后,被禁军骑兵营的一位中郎将带人亲手擒获,后来被判秋后问斩。
只可惜贼人死前一口咬定此案没有幕后主使,无论如何用刑都不肯招供,因此此案只能草草了结。
各中细节与阮卿所说的也不相同,前世那位中郎将是在燕京城外一个人烟稀少的村子抓住这伙贼人的。
没有什么何氏书铺,更没有宁世荣和谢容暄这种世家子弟参与其中。
但显然,阮卿所说的,才应该是这案子的真相。
祁衍目光深深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她依旧还是她,却和前世很不一样。
这一世,她发现了谢家人的伪善,甚至在怀疑她的父亲是替谢容暄顶罪,所以才会这样步步紧逼的咬死谢容暄。
如若不是这般,也不会发现谢容暄和宁世荣勾结,做出伤天害理贩卖女子的勾当。
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确定,阮卿不会再替谢家来杀他了。
他们站在了同一边。
祁衍突然如释重负,仿佛一只被困铁笼的猛兽,终于咬碎桎梏挣脱出来,得以见到天日。
他的神情不再紧绷,声音竟然带着一丝懒散的朝马车外说道:“先送阮姑娘回定国公府。”
阮卿微微一愣,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为何突然就开心起来了。
他姿态慵懒的靠在车壁上,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莫非是得知今日的事只是一场误会,所以才又开怀了?
见他如此,阮卿面上也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可是祁衍瞥见她嘴角的笑,却故作不悦的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孤可没说今日的事就不追究了!”
阮卿委屈反驳:“我只是救人心切,殿下难道还要怪我吗?”
祁衍轻哼一声:“卫辑是东宫的侍卫统领,你私下见他,是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吗?”
虽然这话说得吓人,但阮卿知道祁衍并不会对她如何,只是在发泄这几日被她忽略的不满。
如此她就只能哄哄太子殿下了。
阮卿想了想,柔声问道:“殿下,上元灯会那一日,您会出宫吗?”
宫里每年十五都有赏灯宴,那一日祁衍自然是不方便出来的,不过若是她开口求了,也不是不行。
他傲然的目光落在阮卿脸上,问道:“你有何事?”
阮卿没有犹豫的开口:“我要约您一起看灯呀,而且我还为您准备了一样小小的心意作为谢礼呢!”
什么心意?他不稀罕。
祁衍面上非常不以为意,但他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