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人好看还面善,邱秋就没有过多抗拒。
姚峙眯眼看着他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晚生姓邱名秋。”邱秋礼貌起来,非常符合长辈人心中乖孩子的形象,很守礼的行了礼。
姚峙笑了笑,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古板的样子。
“你是一个人来京赶考的?”
邱秋摇摇头,很较真说:“还有我的书童福元也跟着一起来了。”
“那离会试殿试还有好久,在京生活怎么样呢?”
邱秋没想到这种贵妇人问的话这样贴近生活,像是他母亲一样,邱秋被人这样关心,鼻中一酸,说:“还好吧,之前不太好,现在借住在……一个朋友家里,还挺好的。”邱秋说到谢绥顿了顿,把他们的关系定义为朋友,其实不是朋友,应该是他的靠山,隐秘的关系让他有点心虚。
“哎,是。”女人点点头,落寞道:“有个朋友照应是好,我儿性子冷傲,就少有朋友,如果也能有个朋友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不了,还是算了,他们这种“朋友”还是没有的好,左右不是什么好关系,邱秋腹诽道。
他安慰这位夫人:“以后会有的,可能是现在年纪小,以后就会有了。”
他这话,女人大笑起来,对着邱秋说:“他估计比你还要大一点,及冠了,不小了。我担心的不是他没朋友,是他最近……”
夫人欲言又止,邱秋追问:“怎么了?”
“他最近身边出现了个男子,两人举止很是亲密,如今就是住在一起,我担心……”
“啊。”邱秋惊呼,“断袖啊!”怎么天底下断袖都让他碰见了,这里还有一个。
邱秋啊的很夸张,声音也很大,姚蘅惊了一下,又觉得邱秋和刚才古板的样子不太像了。
邱秋顿觉失礼,连说对不住,又道:“兴许就是好奇吧,以后就会好的,总归还是要娶妻的吧。”
她又问:“真的?”
邱秋点头:“真的。”
“那就好,我真是害怕我儿是被人迷惑了,他那个人没接触过什么美色,所以稍微有点姿色的就把他给勾走了,到时候被人骗心骗财,也是没用。”女人嫌弃道,话里有话,似乎意有所指,说完看向邱秋,似乎很期待他的反应。
兴许是她儿子和那朋友与他和谢绥太过相像,邱秋总觉得不太对。
不过他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像了,他可没钱,除了被骗色根本不会被骗财,而谢绥不会被骗色,还是不一样的。
邱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只说要是担心,看着防着就好,万一俩人就单纯是朋友呢,干巴巴地安慰一通,也没有特殊的表现
“也是。”女人感觉无趣,懒洋洋回答了一声。
聊完儿子的事,女人就不说话了,邱秋坐着有点尴尬,看着屋子里铺着他毯子,他问:“夫人是经常来这里,是在这酒楼住吗?”
姚峙笑了笑:“怎么会,偶尔来罢了,这里的招牌——金乌酒,极好,我来喝这个,你要不要尝尝。”
邱秋还记得自己醉酒出丑的事,自然不敢喝:“不用了,我酒量不好。”
酒量不好,这倒让姚峙没想到,她以为和那人混在一起,酒量早该不错了。
邱秋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把家里几口人几亩田都稀里糊涂地交代了,眼看夫人也有点累了,他就告辞说要走。
姚峙点点头,在屋子转了转,从一个妆奁里取出一枚白玉扣递给邱秋:“谢谢你陪我聊天了,这扣子送你了。”
“不不不,这我怎么能要。”邱秋连连摆手,这京城的有钱人真是屡屡震惊他,怎么会有人给陌生人这么贵重的东西。
那白玉无瑕,一条裂缝瑕疵都没有,圆润饱满,有几分可爱,倒是很配邱秋。
邱秋拒绝了几次,直到女人明显地板起脸,邱秋才收下。
临走时,他回头问女人:“还未知夫人芳名。”
“单名一个瑶,叫我瑶夫人吧。”姚峙道。
邱秋乖乖点点头,抱着白玉扣走了,走路一颠一颠的,透着股蠢象。
姚峙靠在椅子上,看着邱秋背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