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毛笔的姿势也变了,原本是正常拿握,但兴许是指头伸在外面冷,他只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堪堪夹着毛笔,作画一样。
下笔飘浮。
最开头还有些样子,慢慢地就变成他原来的字体,再后来就变成一个个鬼画符,仔细一看,上面卷沿他还有闲情画了几朵小花。
这样练即使练上一年都不会有大进展,更何况几个月后的会试,想要大放异彩,被人看重,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绥目光迟迟才从别的地方上移到邱秋手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不过邱秋没有注意到,他像是身怀珍宝却又不自知的人,他饱满可爱的蜜桃常常被他显露在外,并且丝毫没有注意到别人对他的觊觎。
“停下。”谢绥命令。
邱秋这才发现自己没坐端正,也没拿好笔,赶紧利利索索地从椅子上滚下来坐好,一套动作很丝滑,应该从前都没少做,因为拿不准谢绥要做什么,他犹犹豫豫地放下笔,忐忑地看着谢绥。
最后在谢绥的目光下,从椅子上慢慢站直。
谢绥看着他,疏离又清冷:“不守时便罢了,怎么连临帖都如此不规矩。”
他冷声训斥邱秋,吓得邱秋哆嗦一下。
他问邱秋:“犯了错你当如何?”
邱秋能当如何,他只能举起手发誓:“我发誓一定好好练,如果不能就让我爹娘捡到三千两黄金,让我回家经商,不能科举好了。”
说到不能科举,邱秋微微苦着脸,像是失去了什么重大人生理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的是什么毒誓。
谢绥轻笑了一声,但不是愉悦的笑:“犯了错就要受罚,邱秋选罢,是打手心还是屁·股。”
说完他从桌下抽出一条漆黑木板,纤薄柔韧,看着打人就疼。
邱秋没想到他来真的,两只手捧在一起做出拱手的姿势,放在胸前下巴下。
朝谢绥晃了晃:“求求你,不打好不好,这是我第一次是初犯,可不可以宽恕这一次,好不好嘛?”
谢绥很冷酷,否决:“不行。”
邱秋眼里又涌上泪,水光潋滟。他陷入两难之中,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拒绝受罚回去睡觉,而不是大清早起来站在这里犹豫是打手心还是打屁股。
最终邱秋咬唇,咬的充血都留下几个牙印,他才纠结着做出决定,打屁股是小孩子才会这样受罚的。
他已经是大人了。
邱秋仰着头,可怜巴巴说:“那打手心好了……真的不可以不打吗?我真的是初犯欸,下次,我保证下次我肯定不敢了。”
谢绥只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止如此他脸色更加阴沉,冷酷似腊月寒冰。
他声音稍微提高一些,很是失望:“你还要练字,我真没想到你会选手心,对自己的课业如此不上心。”
他拖长了声音,听起来严厉又随意:“罪加一等——”
邱秋没想到选择也是一个陷阱,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谢绥,想对他说,他没提过还有选错这回事,但谢绥却很冷酷地拿戒尺抵在他的腰上,推着他走到塌前。
黑尺抵着腰间的衣料,让衣服紧贴皮肤,水裹春山,峰峦明显,山谷也明显。
而山谷中间是否有幽深隐秘的洞穴,和潺潺流出的蜜水。
谢绥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