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邱秋有点伤心,但谢绥也会是一个人过的,这也让他有点平衡,并且得意。
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个福元啊。
最开始他还以为谢绥会回主家去,但一直等到冬至前一天,谢绥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邱秋是知道绥台不是谢绥真正的家的,只是他在外面的私宅,平时和主家来往似乎并不密切。
这事最开始还是含绿告诉他的,他当时知道心都凉了半截,还以为谢绥在谢家根本不受宠,所以要到外面来住。
他当时把担忧说给含绿听,含绿的表情很奇怪,邱秋当然没有直说他嫌弃谢绥,只是道忧虑谢绥处境。
最后含绿纠结了一会儿,像是不知道用什么措辞形容,最终她说:“算是受宠吧,但是放心郎君日后一定会是谢家的家主。”
她说完看着邱秋,像是再说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
邱秋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到了冬至那天,邱秋带着福元说是要出去上酒楼吃一顿,但没想到,谢府竟然也张罗起来,炊烟和锅炉里冒出的热气飘出来,出现在邱秋眼前鼻尖。
有邱秋最喜欢的烤鸭的味道。
他急忙跑到书房问谢绥,家里怎么会有外面卖的那家烤鸭的味道。
谢绥那时正在画画,没放镇纸,邱秋冒冒失失进来,掀起一阵邪风,把纸边卷起,覆盖在谢绥手上。
彼时他手上还拿着毛笔,画面自然全都污了。
邱秋觉得挺不好意思,但谢绥倒没什么情绪,好像被毁画的不是他一样,收了笔,把画卷起,放在一旁篓里,便解释:“请了那家做烤鸭的厨子来,你不是喜欢吃么,之前还问我要了数十只做补偿。”
邱秋没想到谢绥真的还记得,欢呼雀跃地叫了一声跑出去,方才那点伤春悲秋的思家之情,暂时抛之脑后了。
中午,邱秋心心念念的宴席就开始了,菜品丰富,花样颇多,但席上只坐了两个人——邱秋和谢绥,这就有点冷清了。
尤其谢绥神色淡然,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邱秋之前灭掉的好奇心又起来了,埋头吃饭的同时,又偷偷抬眼探究性地看向谢绥。
谢绥抬眼轻轻扫过,就知道邱秋没憋什么好屁。
“想说什么?”
谢绥起了头,邱秋就凑近和谢绥说话,天真无知的一张小脸杵在谢绥面前。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回家啊,是要一直在绥台住吗?”
邱秋毫无顾忌地窥探谢绥的私事,一点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一旁服侍的仆从,听见这话,都纷纷抬头,颇为惊讶。
但紧接着,随着谢绥停下动作,他们又快速低头颔首,不敢再多做一个动作。
谢绥像是早就料到邱秋有这一问,放下碗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邱秋懵懂的脸,他看似懵懂,眼底却闪着精光。
谢绥视线在他沾了米粒的嘴唇绕过几圈,偏首敛目道:“我自十四岁起就搬出来住了,不是被赶出来的,邱秋不用担心,我母亲也不在谢家住。”